轻寒听完事儿,一脸沉思,喂了烟膏子,真是好手段,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谢过张言,轻寒告辞。
一路上一直想不通,是谁出的手?
王家,王老爷下晌听了这事儿的最新进展,也楞了。
“什么?吞了烟膏子?不应该啊。”
王家大少爷瞧见父亲这样儿,心里咯噔一下。
“爹,这事儿该不会跟您有关吧?”
王老爷一屁股坐下,皱着眉头说:“这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害咱王家啊。”
王少爷急了眼:“爹,跟咱有嘛关系?咱就是入了股,一应事儿都是耿家那老三搭理,它挨不着啊。再者说了,入股的又不是咱一家,不还有一日本人吗?”
王老爷仿佛没听见儿子的话,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得去瞧瞧,瞧瞧……问问那小伙计……”
王少爷变了脸,一把拉住自个儿的爹。
“爹,我那亲爹哎,这事儿真是您干的?”
王老爷一激灵,醒过神急忙辩解:“不是……不是我干的……我就让那小伙计……多放些烟膏子……”
王少爷眼珠子一转:“那也不至于死人。”
“是每回都多放些……”
王少爷惊得张大了嘴:“每回……每回都多放点……这还是……还是杀人呢……”
王老爷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才没多久,我没想让他这么快死人。”
“那您是图啥啊?”
王老爷脸色瞬间阴沉狠厉:“图啥?你弟弟死的不明不白,都是耿家做的孽,只当我不知道呢。如果不是耿家老大,你弟弟他就死不了,他那是见死不救啊。他为什么不救你弟弟,却救了那八竿子打不着的。”
“爹,您说啥呢?”
此时的王老爷眼神清明,阴冷恶毒。
“说啥?说我王家跟耿家誓不两立。那天,你弟弟被拉到法场,姓耿的能救人,他却救了所谓生意上的朋友,没救你弟弟,你弟弟他就这样死了,被抢打成了筛子啊。那可是你亲弟弟,我王家的儿子啊。”
王少爷嘴皮子哆嗦:“爹,这事儿您是听谁说的?姓耿的在法场上救了人?把那人盘活了?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
“您就因为这事儿,才想弄死那什么副会长?爹,您糊涂啊……”
王少爷气急败坏,又是顿足又是抓耳挠腮。
“爹,且不说那事儿真相如何,就眼下这事儿,烟馆里死个把人那不正常吗。耿家那老三顶多被拘几天,保准一根毫毛都不伤就能出来,人家有个好大哥,能从日本人的法场上救人,就这事儿,那根本不是事儿。”
王老爷恨得咬牙切齿,想起了儿子,又是一阵捶胸顿足,好不伤心。
哭够了,王少爷凑近问:“爹,这事儿眼下咋办?这事儿咱得甩的一干二净,最好让姓耿的顶缸。”
王老爷小眼一眯,沉思片刻,附耳低语:“使银子让那小伙计供出姓耿的,就说是姓耿的让他干的。”
“他能乐意?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乐不乐意由得他?出了这事儿,指定得死。他死了,能让父母兄弟过上好日子,能不乐意?父母兄弟上坟的时候能多给他烧些纸,就是他的福分。”
“行,我这就去办。”
王少爷拿钱出了门,才想起这点儿烟馆是不能去了,得直接上家找人。
回身进了门,问了王老爷。
王少爷火急火燎的直奔小伙计家,还没到跟前呢,离着几百米,就听那边吵吵的厉害。
打眼一瞧,坏事儿了。
自个儿要去的那家门口围着不少人,隐约有警察。
王少爷稳住心神往前凑了凑,抻着脖子往里瞧。
警察正抄家呢,没瞧见屋里的人,仔细瞧瞧,也没见警察押着人。
王少爷拉拉身边一汉子问:“这家出嘛事儿了?”
“不知道,反正一个人也没逮着,听说昨晚上连夜跑了。”
“都跑了,一家人?”
“都跑了。”
王少爷脸色一变,随即又想通了般,隐隐轻松了许多。
王少爷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转身赶紧往家赶。
王老爷一听人跑了,楞了一下,随即遗憾的开口:“又让姓耿的逃过一劫,算他命好。”
王少爷听父亲的话也算是放了心,别再较真就行。
“那小子是个机灵的,听说一家子连夜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