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郎一想也对,南京政府公开发表申明,不承认“大满洲帝国”。这不仅让满洲国皇上不满,帝国也很不满。
武田太郎淡淡一笑说:“也好,无觅代表我去看望一下专员。”
轻寒一行人赶到时,专员府邸大门口一片狼藉,三名身穿和服的日本浪人正躺在地上破口大骂,脏话连篇。
警员们嘴角抽抽着站在一边围观。专员府邸的守护们则一脸激愤,目光鄙夷不屑的退守在大门里面。令轻寒吃惊的是,宪兵队也来了一小队人马,一脸冷漠的堵在专员府邸的大门口。乍一看上去,不像来调解纠纷的,倒像是来抓人的。
原来今儿快晌午时,这三名日本浪人竟然围坐在专员府邸门口,自带着烧鸡小菜,拎着酒坛子。把这里当成了酒馆,不仅边吃边喝,还大声喧哗,最可恶的是竟然站在铁栅栏外对着院子里撒尿。
专员府邸的护卫们多次干涉,刚开始温声提醒他们这里不是娱乐饮酒之地,后来厉声劝退,最后强烈命令他们马上离开。
可这三名的日本浪人不仅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动作及语言极度挑衅和污蔑,直至撒尿侮辱。
护卫们终于忍无可忍,出门驱赶他们。怎料日本浪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随身携带着刀剑。护卫们一靠近,抽刀便砍。
日本浪人的过分行径成功激怒了专员府邸的护卫们,爆发后的护卫们三拳两脚,日本浪人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三下五除二就被揍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惨叫。
事情简单很简单,过程很清晰,谁是谁非很明白。
但心里有事的酒井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问询现场的所有人。
原本今儿的事就让轻寒心里疑惑,接连两天的故意挑衅闹事,日本人意欲何为?轻寒虽不得而知,但也敏感的知道这中间不简单。
事实果然证明轻寒的怀疑没有错。问询过程中有一奇怪现象引起轻寒的注意,那就是根本没人报警。
一共三名日本浪人,都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叫,专员府邸的护卫们也没人说起报警一事。
那问题就来了,谁报的警?警察早不来晚不来,单等双方打起来时就及时赶到了。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次事件是有预谋、有计划、有准备的。前有故意挑衅闹事者,后有报警通信者。
轻寒想明白的同时,也看明白了。冷眼看着酒井装模作样的调查询问,心里一阵冷笑。
轻寒趁着酒井装模作样调查事情经过时,留心注意了一下警署的警员和专员府邸的护卫们。发现有自己极为熟悉的两人,心中有了成算。
酒井问询中国人时,轻寒陪在一边。酒井问询日本人时,直白的提出让轻寒回避。
要说这中间没事,轻寒都不信。
轻寒不动声色的出去,装作漫不经心的跟相熟的人随意的唠嗑。
专员府邸的护卫气愤填膺的告诉轻寒,这三名日本浪人明显是故意的,他们是故意挑衅,护卫们也发现了,可他们太可恶,让人忍无可忍,真想一拳砸死他们。
“专员知道吗?”
“专员让我们忍,说日本人这是在故意制造摩擦,这是阴谋。我们也想忍啊,可咋忍?是个人都忍不住。”
故意制造摩擦,这句话让轻寒深思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突然变天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天冷的出奇。这样的天气轻寒完全可以不去官署,但接连两天的事情,让轻寒预感到日本人有阴谋,所以,轻寒迎着风雪准时出门了。
武田太郎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刺耳突兀。山下接起电话一脸严肃,马上把电话递给武田太郎。
轻寒隐约听到森田的声音,有些焦躁。
武田太郎放下电话,随即命令山下马上出城。
武田太郎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神色莫测的看一眼轻寒,不动声色的说:“无觅也一起去吧。”
轻寒淡然的笑笑说:“这么大的雪,我就没必要去了吧。”
武田太郎狭小的眼睛里闪过幽深冰冷,严肃的说:“无觅必须去”
雪天路滑,武田太郎命令宪兵队全体出动,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城,用了整整两个钟头才赶到城外的驻地。
森田队长站在风雪里等着武田太郎。武田太郎一下车,一边往里走,一边听着森田报告。
日军驻地往北二十公里处,是国民军的驻地,原本两军各守驻地,从无交集。
但今日一早,日军的两名士兵因为迷路,误闯了国民军的驻地,当即发生冲突,两名日本兵被缴械扣押。
森田得到消息后,即刻带人去了国民军驻地,对方拒绝谈判,双方直接开火,最后因为对方抵死反抗,森田中队未曾如愿拿下对方阵地。
森田义正言辞,仿佛他们真的是有理的那一方。
轻寒听了之后,联想到前两天的事件,马上就知道这是日本人的诡计,他们故意制造摩擦,为得就是占领国民军的驻地。
武田太郎一脸阴沉的听完森田的报告,冰冷狠厉的目光看向远方。森田把望远镜递给武田太郎,武田太郎观察要国民军的驻地后,冷冷的说:“马上电告军部,中国部队故意挑衅我部,我部不得已反抗,现对方无理扣押我方士兵,并对我部发出威胁,请军部做出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