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陈勃真的和白永年背后的秘密有多深的关系,唐阳辉不会向着陈勃说话的,这是职业底线,也是他的道德底线。
“然后呢?”唐阳辉终于问出了这三个字。
李兆牧微笑着看向唐阳辉,一副女干计得逞的得意模样。
唐阳辉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一次性说完好,别这么吊着了,说吧,要我做什么?配合沈文倩的工作?对陈勃和关嘉树进行深入的调查,然后把白永年的事情再牵扯出来查一查,一查到底?”
李兆牧摇摇头,说道:“白永年和项兴国的案子,你知道为什么查不下去了吗?或者说只查到了一个皮毛就没有下文了?”
唐阳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事情,只知道查来查去,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然后这事就慢慢的黄了。
“陈勃这家伙很狡猾,虽然很多迹象指向了他,要是把他抓起来,用上所有的手段,或许没啥问题,我也不相信这个时代了,还有撬不开的嘴,但问题是,真要是这么干,各个方面又有很大的阻力,一个是洪杉杉,这就不用说了,还有一个是庞国安,那个时候为陈勃说话的可不止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有证据可以抓人查清楚,但是没有证据,先抓人再找证据,这不合规矩,你也知道,这规矩呢,有先有后,就看我们怎么掌握了,对吧,恰恰这个时候,对陈勃,就只能是先找证据,再抓人,后来,又出来一个苗嘉年,这背后的问题,太多了,多到我也无法下手……”
这些问题,确实是唐阳辉第一次听说。
可是听到现在,他依然搞不明白李兆牧和自己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
“白永年对陈勃的影响很大,这是最高检的左文康和我说的,他说之前第一次见陈勃的时候,感觉这小子还行,至少是一身正气,很好打交道,可是随着后来陈勃和白永年的交往越来越深,越来越频繁,左文康明显的感觉到这小子越来越滑不溜秋,很不好拿捏了,说实话,我也是这个感觉……”
唐阳辉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越来越迷茫了,他对自己这位老朋友的感觉也是越来越迷茫了。
“我原来也以为,这事没得解决的可能了,不过,现在事情似乎是有了转机,老伙计,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在悦城这有限的时间里,和陈勃好好聊聊,争取对他多一点影响,实话说,他对我一直心存警惕,但是对你评价很高,尤其是在榆州的时候,见了你之后,去省城的时候,也是他主动说要去跟着你学习学习的,你看,人家对你的评价还是很上档次的。”李兆牧说道。
面对李兆牧的高帽子,唐阳辉是什么人,一来是职业的敏感,二来是对自己这个老朋友的敏感,没有贸然伸手接过来这顶帽子。
李兆牧见唐阳辉不吭声,收敛了笑容,说道:“是这样,后面还有很多事,尤其是涉及到洪杉杉和苗嘉年的,陈勃对我来说,很关键,我希望你能多影响一下他,让他站在我们这边,不要在邪路上继续滑下去了,如果他还是一直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我不敢担保他有什么好下场,这个话你可以原话转告他,这算是你在退休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所以,即便是对于唐阳辉,李兆牧也没有完全托底。
告诉唐阳辉的这些话,对于他所有的打算来说,恐怕十分之一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