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闪电一般四面八方传开。
齐王府内陈修竹一连确认了三遍,才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外祖父,是不是东海壁垒的陆伏海乱说了什么?”
如今的陆伏海已经被召回了星纪城,正在兵部里“述职”。
内容当然是解释东海壁垒为什么会在百济遭受重创。
而他们祖孙俩可是曾经建议驻守定海码头的鲁平安向倭寇放水……
虽然密信上并没有证据能表明他们的身份,但这种几乎等于叛国的行为根本不需要确切的证据。
陈修竹越想越发恘,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罗垦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殿下暂且安心,陆伏海应该不会乱说。”
陆伏海又不傻,而且双方是一根绳上的蚱蜢,他也需要素来亲近的兵部和齐王一起保住自己的位置。
此外密信似乎出了什么差子。
驻守在华阳郡的鲁平安好像并没有收到那封密信,至少从定海码头的战况以东海壁垒的伤亡程度上来说,他们是用尽了全力。
陈修竹也很快反应过来,顿时长长出了口气。
“外祖父说的是,本王是急昏了头。”
罗垦微微颔首,眉头直接皱成了苦瓜,
“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查明那封密信到底去了哪。万一落到陛下或秦王手里,咱们才是真的完了。”
至于丢失这种乌龙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外祖父说的是。”
两人赶紧派人去打探消息。
讨论完毕,陈修竹迟疑地扬着手中的消息。
“外祖父,那这太子之位……”
哼哼。
罗垦冷冷地笑着,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殿下,云垂建国六百余载,您大可以翻翻史书记载,看看有几位太子最后能安安稳稳坐到龙椅上的?”
陈修竹眼前一亮。
这些数据他自然熟记于心,刹那间腰板又挺直了起来。
唰。
折扇摊开,轻摇慢扇。
整个人瞬间又成了往日那位风度翩翩的齐王爷。
“很好。”罗垦看在眼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必秦王那边这会该高兴疯了。咱们胜不骄败不馁,一如既往地安静行事。要让朝庭众臣们看看到底谁才是最适合担当下任君王之人。”
陈修竹心悦诚服,“外祖父教训得是。”
不过,
罗垦又深深地皱了起眉头。
这前提是长兴帝能活到改变心意的那天。
否则陈修竹再怎么脚踏实地地安静行事也没有意义。
否则就算最后他拉拢了大部分兵力,一起发兵讨伐,也会因为得位不正而遭全国上下一致反对,最终坐不稳位子。
唉。
罗垦叹了口气。
“殿下,因为后宫大肆流转报纸,宫中上下曾被陛下清洗了好几遍,杀了不知多少人,如今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
“陛下的病情忽好忽坏,弘光那老和尚的说法又似是而非,让所有人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您记得让王妃多多进宫向娘娘问问情况。”
啪!
陈修竹一下子合起手中的玉扇。
“本王记住了。王妃如今怀了胎,母妃正好有理由时不时招她进宫问话。”
秦王府
王府大门人来人往,访客络绎不绝。
府里更是一直笑声不断,所有人都喜形于色。
“赏,都有赏。”
秦王红光满面,豪爽地挥着手,大肆地打赏着前来贺喜的各色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