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哑然失笑:“萧纲是请假探亲,我们不便同行。他现在上门,应该是送追风回来。”
进星纪城的时候,任宁用的是别的方法,根本没办法带追风这样一匹高头大马,只好把它暂时交给萧纲。
盈盼恍然,脸色好看了许多。
“追风啊。它没事吧?我也好久没见它了。”
一般说来,在战场上战马受伤的机率比主人还要高些。
射人先射马,绝不是一句空话。
任宁摇头,“没有。我们追风机灵着呢。”
“这就好。我这就让人给它准备上好的草料。”
果然,萧纲把黑马还给任宁后,没说几句话又匆匆回了家。
吃过霄夜,夜已深,
盈盼摩挲着丈夫身上的累累疤痕,“相公,柳姐姐只比我大一岁,她的孩子现在都快出世了。不如……”
“不如我们赶紧制造一个?免得以后被他家小子欺负。”
“妾身正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中午,两主子久久没起床。
吉祥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
“夫人,镇国公世子夫人还有忠勇伯夫人都派了人过来问您要不要一起去施粥。”
天子眼皮下,星纪城内没什么流民,但城外却是一片一片的。
平时他们还可以在码头干活,比如搬货拉纤什么的。
自从入冬下大雪后,城外的活动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很多流民甚至百姓的生计变得难以为继。
因此,近几年永安胡同的几位当家主母都会时不时出去施粥。
一来给流民们条活路,二来就当替在外征战的丈夫或儿子积福了。
盈盼恋恋不舍,还是爬了起来。
“去。让世子夫人和伯夫人等一会。我马上就来。”
任宁心疼,“累的话,就让苗夏替你去吧。”
几年下来,当初涞谷郡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现在也变得落落大方,偶尔也能帮上盈盼的忙了。
盈盼沉吟了半响,还是摇头。
“不行。”
“施粥花不了几个钱,但还是有很多府邸看不惯。他们说得很难听。比如我们危言耸听、收买人心什么的……”
“我呸!”盈盼骂了一句。
“整个星纪城各种眼线多多。以往都是我、世子夫人还有伯夫人出面主持,如今忽然换成了义妹,可能会引起些有心人的注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出去一趟。”
反正干活的还是各府的下人。她们这些主子只是露面看看,并不费什么劲。
“去吧去吧。”任宁伸了个懒腰,“我也起来检查一下苗夏的武功去。”
“对了。”盈盼突然停下手,“一会儿施粥时可能会多一个人。”
“谁?”任宁随口问了一句。
盈盼语气有些古怪,“广信郡的李大姑娘。”
“李荷珠?“
任宁心一动,“她跟在我们军团后面一起北上。现在住在哪了?”
以往李荷珠到了星纪城,都是住在他们府里。
现在似乎没见人。
盈盼点头。
李荷珠跟她说过这回事。
“李姑娘在星纪城也买了座宅子,离得挺远,在兴宁坊那边。现在柳姐姐临产,她就住在隔壁忠勇伯府。”
“嗯。”任飞点头。
“她知道你回来了吗?”盈盼问。
咳咳。
任宁被她看着头皮发麻,“怎么可能!男女有别,我和她又不熟!”
“是吗?”盈盼不置可否,“那施完粥要不要叫她过来一趟?
“这是你们女人的事。问我作什么?”任宁几步出了房门,“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