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任宁提了些小礼物去拜访两个邻居。
对方门槛太高,可能进不去。
但自己作足礼节就好。
有萧纲在,进忠勇伯府自然不是问题。
两人四处辗转,在校场上见到了现任的忠勇伯。
大热天的,萧正挥汗如雨地练着枪术。
一柄银枪让他舞得虎虎生风。
“父亲?”萧纲瞪大了眼睛,“大白天的,您又喝多了?”
以往忠勇伯会来校场练武,十之九八是出去参加聚会,喝得醉熏熏后才有的行为。
好一阵子过去,练完枪法套路,萧正气喘吁吁地停下歇息。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为父今天高兴。”他边擦汗边打量着任宁。
“这又是哪家的孩子?看起来比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要大气正经得多。”
任宁抱拳:“星落军团任宁,拜见萧伯爷。”
嘶!
“你就是那个任宁?”萧正吃惊地往后一仰,“这些天整个星纪城,你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
“父亲,就是那个任宁。”萧纲嘿嘿地解释,“任哥和儿子兴趣相投。他刚搬到我们永安胡同,便过来窜窜门。”
“原来如此。”萧正恍然,往西看了一眼。
“近朱者亦,近墨者黑。任都尉年少有为。以后有空的话欢迎多过来窜门,最好替我教导教导这不成器的臭小子。”
萧正口里直呵呵,心情却有些复杂。
任宁的宅子原本是他们萧家的一部分。
但奈何祖上无能,愣是连祖产都保不住。到头来落到了任宁手里。
人比人,气死人。这小子几乎和他二子差不多大,却已经凭自身的实力挣下了一份家当。
不知不觉间萧正咬紧了牙关。
他甩了甩酸软的双手,抓起长枪准备继续练武。
“父亲,”萧纲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好奇地问道:“您今天兴致这么高,是有什么好事吗?”
萧正膝盖一松,又跌坐回茶凳上。
他看了眼任宁,“今天早朝传出消息,陛下有意发兵征讨南奉。甚至越过了兵部,直接下令把星落军团换到了镇南关。”
战事一起,他们这些武将才有机会获取军功。而危如累卵的忠勇伯府才有机会保住爵位。
萧纲恍然地点头,“难怪大热天的父亲还这么勤快地练武。”
原来是临阵磨枪。
当然,萧纲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然而萧正听得明白,不禁老脸一红。
他的曾祖父,也就是萧家最后一任国公。
当年领兵迎战的正是南奉,结果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哭闹着要回家。
可以说那是萧氏一族最为羞耻的一幕。导致后代们几乎在帝都再也抬不起头来。要不是太祖陛下的原因,忠勇伯府差点就被当年的皇帝给撸了。
而那几年云垂内部混乱不堪,各个皇子为争帝位大打出手,帝国境内狼烟西起。
东南西北的邻国见有机可趁,集体进犯。一时间云垂顾此失彼。
最后南奉大军长驱直入,一路往北几乎无人阻拦,差点打到了星澜大运河。
想起这些往事,萧纲突然憧憬。
“要是本公子也能娶到位像夷光大长公主一样的奇女子,就好了。”
当年各大军团四处奔命,优先迎战实力最为强大的西凉帝国以及北边的北雄帝国,无瑕顾及小小的南奉。
只是萧国公懦弱,竟然挡不住。
最后当时的镇国公世子霍征领命征讨,刚下嫁的十三王女也随夫南去。
夫妻俩年纪轻轻,然而一出马,顿时横扫南边一众小国。
不仅把它们通通赶出了云垂,甚至还一路往南,打到了南奉的国都之下。逼得南奉王亲自前往星纪城负荆请罪,割地赔款,称臣纳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