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算是垂青了一次苏也然，没有让她在九分战的时候就遇见龙德或者叶桦衣。

她成功的再一次积攒到了九分，晚上将参加第五场十分战。

龙德和叶桦衣也毫无意外的再一次晋级了第五场十分战。

第三阶段到现在为止已经进行了六天的时间。

从各种角度看，似乎，第六天将会是终结。

除非今晚十分战的胜出者是一个中立牌。

意识到这一点的参与者，今天突然格外的放纵，他们相拥，唱歌，狂吼，好像要掀翻大厅。

他们这些没有了晋级希望的人，在死亡降至之时，选择最后一次狂欢。

钱博耳晚上依然安静地找了一个位置，吃自己的牛排。

有时候会有一些餐巾纸，和莫名的液体、食物从他的眼前飞过，也没有打扰到他用餐的兴致。

哪怕有人愤恨地突然冲来，一把掀翻了他的盘子，钱博耳也只是重新要了一盘。

对方多半在和钱博耳对视了一眼之后感到无趣和害怕，然后走远了。

所有晋级的人里，所有备战第五场十分战的人里。

只有他们师徒俩还来大厅用餐。

明知道自己会是众人泄愤的对象。

钱博耳却丝毫不在乎，在苏也然眼里，他好像与世界隔离了一般，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融入这个世界。

像是一个天外来客，坐在那里很安静，吃饭，俯视众生。

“他们掀你的盘子”

苏也然很好奇，她小声的说道，期间偏头躲开了一把飞来的叉子。

就算没躲开也有自动的贴身防护膜。

钱博耳继续吃他的牛排：

“我没体验过真正的失败，在这里，我或许能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

b都给你装完了。

苏也然真是后悔自己嘴贱，非要问一句，浪费自己的复习时间。

她结束了九分战的游戏，来到大厅之后，什么也吃不下，好像是就要高考的考生一样，在餐桌上就拿着《钱博耳鹅鸭杀助学笔记》不断复习。

“说实话”

苏也然都开始背书了，坐桌对面的钱博耳边擦嘴，边继续说道：

“刚才说的话，装b的成分有点多。”

我知道！你不用再点评一下！

苏也然忿忿地翻开了助学笔记的下一页。

“但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我好想打他啊！

苏也然没有捧着笔记的左手，攥紧了自己的大腿。

“从我到现在为止，学习过的很多技艺来说”

钱博耳好像在给苏也然上课，又好像只是装b的瘾犯了。

苏也然听了半句，没有下文了，她抬起头看着师父。

“然后呢，师父？”

钱博耳明亮的，锐利的眼睛，从眼镜后面透射出狂热的光彩：

“每一项技艺，想要做到最好，它需要一种对美的感触。”

？？？

苏也然理解不了钱博耳到底在说什么，似乎是某种很玄很深的东西。

顶级的强者最终都会走向哲学么。

苏也然这种来自985的小白菜是不会懂的。

钱博耳没有管她，继续说自己的：

“只有领悟了这项技艺的美感，你才能真正的做到掌握，并且让你的技艺变成美本身。”

这样，才能成为艺术！

苏也然看着书，她已经全然不在听钱博耳的话了：

“师父，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进行的四场十分战都是鸭子胜出。

我不理解，因为从各个方面来看，最好赢的应该是鹅牌。”

钱博耳没有回答她，直到苏也然再一次抬起头，才看到钱博耳已经离开了桌子。

苏也然赶忙跟上，一路跟进了钱博耳的私人空间。

“师父？”

“你的问题，我刚才回答你了。”

钱博耳继续看自己之前没有看完的书，这次看的是《无人生还》，阿婆的经典名作。

你在那里讲了一通美和艺术，回答我啥了？

别闹了，老娘已经火烧眉毛了，哪还有功夫研究艺术！

“我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你的了，你的水平，现在已经和前十的人差不多，你和他们一样，欠缺的只有最后一点。”

“哪一点？”

苏也然第三次从助学笔记中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