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凌在竹屋内待了很久,他听到了曲凝莜在屋外悲切的哭声,也听到了宁楹安慰曲凝莜的声音。
但久久的,他始终无法从宁婵婵的陨落中走出来。
就这么过了一夜,宁凌在竹屋内守着宁婵婵的遗体度过了一夜。
他伸手为已经没有任何声息的宁婵婵整理了整理凌乱的白发,将她横抱起来。
竹屋的门被灵气冲开,宁凌抱着宁婵婵的遗体一步步走向下面等待的几人面前。
“舅舅。”曲凝莜抬头看向宁凌,再向下看到他怀中抱着已经衰老的宁婵婵的遗体时,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下。
宁凌只是淡淡的开口说了句走吧,抱着宁婵婵离开了灵脉,他在别人眼中永远都是那么无情,可谁有知晓他的心也很痛啊,痛到无法呼吸。
宁楹是最了解宁凌的人,他这种无情的模样只不过是为了掩饰真正的感情罢了。
他看似无情,却处处留情。
白奕蹙起眉,他拍了拍宁楹的肩膀,示意她跟上去。
宁楹侧首,然后和白奕,暗夜追上宁凌。
白无鸢也揽住曲凝莜伸手一挥二人被一股魔气包裹也离开了灵脉。
出了灵脉的山上,宁凌只感觉怀中一轻,宁婵婵的遗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宁凌瞳孔骤缩,他猛地往前一扑,最后只抓住了没有消散的衣衫。
他错了。。。
明明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他还是不忍心将宁婵婵的遗体独自留在灵脉内。
他不应该将宁婵婵的遗体带出来的。
冥冥之中,灵脉早已经将宁婵婵整个人都困住了,即便死了身体也要和灵脉融在了一起。
他跪在地上,终于还是弯下了腰,紧攥着宁婵婵的衣衫哭了出来。
宁楹几人比他慢上一步,但也眼睁睁的看着宁婵婵消散,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曲凝莜松开了抓着白无鸢手臂的手上前两步,“扑通”跪在了地上,她呜咽出声。
那一日,灵脉所在的山脉上,宁氏血脉仅存的三人在那里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