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武田晴信会带她去找斯波义银做点不该做的事。但这次,高坂昌信无心陪她胡闹,有心进言劝阻。
武田晴信看她为难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板着的俏脸如春回大地,让爱人松了口气。
“怎么?你也担心我对御台所乱来?
你把真田家的小丫头带了过去,我还能在她面前羞辱佳人不成?”
高坂昌信不禁腹诽,你何止是羞辱,你发起疯来,还会逼迫佳人给真田小丫头。。
但面上,她却是正经说道。
“不敢,殿下睿智,做事深意岂是我能猜测到的。”
武田晴信碰了个软钉子,摸摸鼻子叹了口气。
“我不会再羞辱他,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把御剑给我,我要送还给御台所。”
高坂昌信取出小心保管多日的御剑,双手奉上。
武田晴信一手拿过,掂量几下,似叹息似羡慕道。
“河内源氏嫡流,唉,足利将军,呵。”
高坂昌信摸不准武田晴信的想法,沉默不语。
武田信繁死于斯波义银之手,武田晴信本该与他势不两立。
可世道无常,两人竟然在盐田城相遇,斯波义银沦为阶下之囚。
这位风华绝代的武家奇男子,在一次次羞辱中不屈不饶。不但让武田晴信洗去心中的愤恨,甚至沾染了一丝爱慕。
武家社会残酷,女子当家都是战战兢兢,唯恐走错一步,便是家业崩散。
斯波义银以男儿身,持义理,行正道,百战百胜,复兴斯波。
关东一战平越后之乱,二战打得自傲的甲信武家狼狈不堪。
谁说男子不如女,且看斯波谦信公。
武田晴信真是嫉妒足利将军,用御剑绑住佳人之身,捷足先登。
她甩甩脑袋,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消散,对高坂昌信说道。
“今天你就别去了,我去看看御台所。”
“嗨!”
高坂昌信鞠躬告退,她心中略略有些惆怅。一梦醒来,她与那位少年再无缘分。
武田晴信不知她的众道爱人所想,起身整理一下衣着,拿着书信与御剑,走出议事厅。
一路上,旗本姬武士鞠躬行礼,目送家督如前些日子一样,走向斯波义银居所。
武田晴信在门前站好,身边侧近姬武士敲门后,拉开门侧身,向家督鞠躬。
屋内真田信繁正在陪斯波义银聊天,说起信浓山中的趣事。
义银正听得入迷,转头看到武田晴信,心头一跳,面上一红。
又到艾草的时候了?
真田信繁见他面色一红,以为义银是羞怒所致,起身挡在他面前,冲着武田晴信皱眉道。
“武田殿下,这是御台所内室,您失礼了。”
武田晴信想起她的名字就不爽,又懒得和这个小丫头计较。挥挥手,如驱逐苍蝇一般,说道。
“我与御台所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真田信繁想起那一夜,她也是被武田晴信如此轻视,导致主君受到了极其惨烈的羞辱,顿时热血上头,就要拔刀。
还未拔出一截,持刀的手就被义银死死按住,真田信繁回头看向主君。
义银摇摇头。
“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