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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受风速阻力的袋子迅速崩裂,一颗颗狰狞的人头形成一片飞蝗,准确落在燕京城头上。
瞬间,恐惧如同瘟疫,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啊,这不是阿兄么?阿兄死了,阿兄死了,哈哈哈,死了,死了……”
一名年幼的燕军士兵抱着一颗头颅发出癫狂的笑声,显然被眼前这一幕给吓疯了。
“这不是塔木里么?我族中最悍勇的卫士,他,他居然也死了?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另一名守军见到昔日熟悉的同伴那死不瞑目的惨状,吓得直接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不,我不要死,我要回去,再这样下去,我也会被杀死的,他们是群魔鬼,魔鬼啊,我们怎么可能战胜魔鬼!”
还有一名守军在看到从天而降的人头瞬间,直接丢下兵器,不顾上司阻拦,蛮狠的推开人群,疯一样的向城楼底下跑去。
人性本恶,眼前血淋淋的现实,彻底击溃了这支草原族群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对待凶残的敌人,击破他们最完美的方式并不是从生理上将它们毁灭,而是用同样残忍的方式完美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城头的士兵如潮水般四散溃逃,再也没有一丝想要抵抗的意念。
“段将军,你这手够狠,有冠军侯的风采!”
徐琨由衷地对段颎竖起大拇指。
段颎只是微微一笑,对此丝毫不在意:“徐将军过誉了,本将军和冠军侯相比,还是差太远了,
这不过是燕京城上都是群空有血勇的新兵蛋子,加上缺乏系统操练,故而才能让末将钻了这空子,
要是换老兵镇守,此法怕是只会适得其反,说到底也是侥幸而已,算不了什么。”
徐琨点点头,又道:“如今燕京城内人心惶惶,不若就此发起攻势,一举攻克?”
段颎摇摇头:“本将军之前就说了,此举目的并非攻城,而是瓦解燕京周遭所有抵抗势力,至于眼下,是以攻心为主。”
“可如今,四周哪还有什么抵抗势力?”徐琨问道。
结果话音刚落,就有斥候来报:“报~启禀段将军,燕京以西发现大股敌军骑兵,正向此地赶来,距离不过五十里。”
“有多少人马?”
“预测大约万余骑!”
“即刻命二营、四营,携火铳和手炮随本将军前去迎击。”
“喏!”
“徐将军!”
“末将在!”
“你负责在此压阵,切记,不要主动攻城,用尽一切手段耗到他们开城投降为止!”
“喏!”
……
冷风瑟瑟,大地一片苍凉景象。
拓拔嗣望着眼前尸横遍野,残骑裂甲,通红的双眼满是迷茫。
他握着刀,站在蒙洛狼纛下,凝望着四周燕军士兵的步步紧逼。
这一刻,他明白了,由父皇拓拔宏业跟二伯拓拔玉海一手打造的辉煌帝国,即将落下帷幕。
自己终究没有守住这份基业。
“哈哈哈!”
拓拔嗣大笑三声,面对近在咫尺的燕军士兵,原本死寂的眼神一瞬间燃起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