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泽自床上取出长琴背在身后,又将包好的书本护在怀中,笑道,“这些先带过去,从四妹那里拿了油布我再回来。”
蓝怡看他背琴抱书的珍惜模样,连连点头,“三哥果真是个真书生!”
雷天泽眨眼一笑,侧身请蓝怡先行,“本就是个书生,何来真假?”
两人出门见杨夫子等人已散去,便与无名先生告辞归家。
到家门口时,恰遇着骑马归来的周卫极。
“回来了,冷不冷?”蓝怡关心问道。
周卫极见着自家的小媳妇和她眼里望着自己的欢愉,微笑回应,“不冷。”
说罢,他再看看旁边背琴抱书,白衣黑伞,碍眼的雷天泽,挑挑眉,这时候他跑过来作甚。
不待蓝怡说话,雷天泽看着他身上与宇儿类似的油布蓑衣,笑道,“妹夫这身行头,想必也是出自四妹之手吧?果真方便,改日也给三哥做一身。”
周卫极骑马来回衙门,蓝怡怕他淋雨,就做了这件黑色雨披,方便轻巧,周卫极很是满意,惹得衙门的那帮子兄弟也羡慕不已。
“你在村里教书,要蓑衣做甚!”周卫极横他一眼,说罢推开大门,替媳妇打伞让她进去,又看看跟在身后雷天泽。
“义学厢房漏雨了,我让三哥回来住……”蓝怡解释道。
“打扰妹夫了。”雷天泽故意打断蓝怡的话,果然看到周卫极黑透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你的地方!”周卫极瞪他一眼,这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蓝怡见两个人仍旧是这样子,无奈摇头,“三哥,你先把东西放下,卫极,你先回屋换件衣裳,莫着了凉,待会儿和大哥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雷天泽笑着点头,穿过跨门走进苏永珅居住的东院。
蓝怡见周卫极在身后不动,抬头笑了,握住他撑伞的手。
还好,不算太凉,“义学漏雨了,厢房无法住下去,三哥这才过来跟大哥一起住。我熬了热汤,你先回屋喝点热水去去寒气,待会儿就能吃了。”
周卫极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认真道,“不给他做!”
媳妇儿是自己的,给自己做就好,凭什么给他做呢!那厮以前就背着蓝怡给自己炫耀蓝怡送给他的手套,就是为了让他郁闷。
蓝怡看他赌气的孩子样,笑了,“不过是块油布罢了,三哥是故意气你呢。你想想他那么爱白色,衣服、佩剑、马都是白的,我给他做一件黑色油布的蓑衣,他肯穿才怪!”
周卫极一想,也乐了,拉住蓝怡要收回的小手,叮嘱道,“白色更不能给他做!”
“好好好!你这固执的傻瓜!”蓝怡无奈应下,“三哥不是还没成亲么,我虽女红不好,也只是顺手做些小物件罢了。”
“哼,想做你三嫂的人可不少呢。”周卫极嘀咕一句,拉着媳妇的手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