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将军,不好,这烟雾有毒!”救火的一名小将从黄烟中冲出,咳嗽不知,涕泪直下。
高怀德白须倒竖,“传令,众将士用湿布掩住口鼻!严防贼人夺船夺粮草。”
“报!将军,营造处果真丢失一艘神舟,不知所踪!”
“好歹毒的计谋!”高怀德取下长弓,握箭在手,“不必再管火势,尔等立刻派人沿海寻找神舟所在!传令岛口守军,速备战船,一旦神舟现身,放火箭烧船!”
“是!”
刀无锋、高锋和雷天泽飞马赶到,雷天泽听到舅舅高怀德的吩咐,马上建议道:“高将军,速让人检查所有战船,以防贼人破坏!”
怕是,为时已晚。
刀无锋看着漫天火光,面容严肃,与高峰对视一眼点头快步到了高怀德身前,下马单身跪地。
高锋报道:“黄县捕快高峰参见都巡检大人,经查,黄县孽贼……”
高峰上报敌情之后,雷天泽接着补充道,“高将军,事出紧急,赵副将虽有犹豫,但未接上令不敢私自带军回营,仍赶往黄县增援。”
高怀德点头,此番孽贼十分狡诈,步步先机,显然是筹谋已久。
刀无锋忽然抬眸,“高将军,何处是神舟出港必经险要之地?”
他一脸平静,右目下两寸长的刀疤在火光中更显狰狞。同样带长弓的高怀德盯着刀无锋背上的长弓铁箭,“陈副将,你速带一百弓箭手去到港处埋伏。六合,你速带二十名神箭手与这位兄弟,一起上回天崖!”
“是!”
刀无锋起身,随着名为六合的小将离去。
雷天泽抽出长剑,化身白面修罗,一道白光赶往贼人不断射暗箭的藏身之地。
火光冲天之下,一处暗礁林立之处忽然出现几艘快船,快船出现后之后,飞速刚往汇合之处。
来人,正是李继冲和拓跋孝直所领残部,他们从黄县巨窟下的暗河之中出发,此时刚刚刚到。
快船行至汇合处,打出暗号。
“可是二弟?”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大哥,正是冲。”李继冲认出声音,也激动喊道。
李继迁赶紧上前,拉住李继冲的手,接着暗光上下打量。李继冲等人刚从暗河出来,衣服已被打湿,鬓发粘贴额头,看起来甚是狼狈,“二弟,辛苦你了。”
李继冲摇头,“比起大哥被囚京中十余载,小弟在夏州可算天上人间。”
拓跋孝直单膝跪地,“属下拜见主子!”
李继迁抬手扶起拓跋孝直,“孝直,快快起身。”
“是!”拓跋孝直站起身,恭敬立在一旁。
李继迁拉着李继冲往前走,“没想到你我兄弟竟被柴荣父子逼迫至此,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李继冲惭愧说到:“大哥,都是小弟无能,联高昌谋事不成,却被拓跋空钻了空子,北联契丹里应外合失了大夏!”
李继迁知道现在不是算这些的时候,“好在天佑你我兄弟,咱们早有筹划才得以脱身。愚兄已备好神州粮草,咱们马上挂帆出海,此时高怀德营中已乱,此时正是大好时机。”
“还是大哥料事如神!”李继冲笑道。
李继迁摇头,低声问道:“二弟,东西可带了?”
“大哥放心,我已放在稳妥之处,除了兄弟我,无人可知!”
李继迁眼眸微沉,脸上笑意不变,“好,如此甚好。”
时近卯时,已是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时候。神州从暗港之中使出,直奔出海口而去。
大周军营的快速战船,都被他们提前破坏了龙骨,动之不能。周军速调漕船出海防卫,但比起能容八百余人的高大出海神舟,漕船弱势尽显。
夏州孽贼筹谋已久,舟上备有大量弓箭,众贼刚上船出海,便被沿岸搜索的周军发现行踪。
孽贼马上射箭起航,挂帆快速前行,乘着风势而出。
周军大怒,驾船出海追去,奈何被孽贼弓箭射的不能靠近,他们的弓箭手因风向原因无法将火箭射到船身上。
出海神舟是大周官造海船中配备最高的,整个舟身都涂抹了防火层,关键处都是以铁板包裹,难以攻破。
周军只得在后跟随,并速报高怀德将军。
眼看着,神舟使出港口,直奔外海而去,现在他们所能依仗的,就是回天崖上的伏兵了。但孽贼似乎对地形十分熟悉,过回天崖时,远远绕开崖边,并不靠近。
天色微曦,神州渐远,拓跋孝直大笑望着狼狈追击的周军,“王上,主子,他们再也追不上了!”
李继迁和李继冲也从舟舱中出来,望着渐远的海岸露出开怀笑意,谁又能想到他们兄弟能这样脱身而出?!
“柴荣,柴训!尔夺我大夏大好山河,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船上众人振臂高呼,声势震天。
已经赶到岸边的高怀德看着远去的神舟,握拳怒吼!
“高老匹夫,尔能奈我何!”拓跋孝直远远吼道,畅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