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敬闻言,更是露出笑容,“主公收到情报,换句话说,郝连战亦会收到情报,若我没有猜错,到了此时,该慌张的人应当是他了。”
……
正如东方敬所料。
只待一个亲卫,战战兢兢带来草原的消息,郝连战转头怒瞪。
“你说什么,草原有人造反?”
“确是,攻破了不少部落,掳掠了许多草原子民。甚至扬言,要烧了我沙戎的狼图腾坛。”
“好胆!”郝连战咬牙切齿。他巴不得立即回师,但现在,攻城之势如火如荼,已然是骑虎难下。
“该死的,怎会如此不顺。”
“狼王宽心,留在草原的右蠡王,已经集合了两万多勇士,追击这支草原叛军。”
郝连战呼了口气。他只是想不通,一群养马的奴子,为何敢做这样的事情,还有刀器是哪儿来的。
若非是战事要紧,他当真要将草原的内奸叛党全揪出来,一个不留地杀光。
“莫做他想,攻城之事最为紧要。诸位可看,老关已经摇晃,要守不住了!”
“切记,草原之事不可外传,恐扰了军心,待我取了中原,天涯海角,那些马奴子都逃不得!”
“继续攻城!”
……
天苍,野茫。
一望无垠的草地上,两支骑军人马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只可惜,在一个灌木林中,后追的那支大军,一时中了迷惑计,错了方向。
“这帮马奴!”一个面相凶恶的沙戎大将,声音满是愤怒。他叫郝连秋,是狼王郝连战的同族,更是沙戎王庭的右蠡王。
在得知草原有人造反后,他很快集结了各个部落,零散的两万多勇士。准备将这支马奴杀光。不曾想,敌军中似有高人,追了许多人,却总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踏踏踏。
塞北草原,乌海的另一端。一支浑身浴血的小规模骑军,正不断往前狂奔。
领头的将军,赫然是一个披甲的老人。但此时,老人的眼色间,满是滔天的战意。
老人叫李破山,曾是守备雍关十三年不失的戍边大将。虽没有那位西蜀王这般疯狂,但也曾带人出关,以四千人追杀一万北狄军百里有余。
草原的风,开始烈了起来。
骑在马上,李破山转过了身,看着左右的人马。最为靠近的,是一个披甲的哑巴牧羊妇,正冲着他温柔地看。
“即刻起,分六路军,每路三四百人。狄戎王郝连战,穷兵黩武,连十五六的少年也征用上了战场。如今草原上敌军不多,正是我等报效中原的时候。”
举起长剑,李破山怒指东方的一处。
“五日后,不管战损死伤,便来东面的抱狼林会合。切记,以我教你们的东西,虚虚实实,拖开身后的追军。”
“老师,我等原本人少,此时再分军是否不妥。”
“不对,右蠡王郝连秋是个莽夫,见着我分军,也便会跟着分军追击。但五日后我等拖开了距离,再会师一处,便可趁着此机会,在敌军重新会师之前,杀到沙戎人的狼图腾台。”
“大胜之日,我与诸位一起,同回中原!”李破山高吼,有些枯哑的声音,却显得无比激昂。
在他的四周,二三千的马奴军少年,也带着期盼吼了起来。
“同回中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