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齐方良的尖叫。

左羽和对方在一起，不应该！

陈行冲出房间，出现在隔壁门口，就看见齐方良手指颤抖着指向面前的衣柜，

“死人……不……怪物。”

陈行的视线越过左羽的肩膀，看向衣柜，内里是一具布满了白灰的大头尸体。

尸体的四肢都格外的纤细，所以显得它的脑袋格外的大，两颗眼睛似乎受到了颅骨内的压力，向外凸起，好像死不瞑目一般的盯着外面，盯着三人。

左羽从腰部掏出匕首，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后退一些，而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匕首刺入了大头，非但没有感受到阻碍，甚至有种它本身也快要爆开的感觉，一滩清澈的水顺着切割向外喷涌，一个柔软的东西从中流出。

那是一个人形的整体，仿佛大头内所有的器官系统都缩小在了一起，凝结成了一个新的人，它甚至都长出了一层全新的肌肤层。

可惜的是，这怪物原本的器官似乎有所病变，导致这新生的肉体，还没离开躯壳，就死在了体内，这才留下了这变异的大头尸体。

“所以那些灵体，是变异成功的人类？”

陈行将这附近游荡的灵体和眼前的怪物联系起来，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虽然不清楚实体生物要怎么变成灵体生物。

左羽用自己的匕首在那怪物上拨动，指着几个区域向两人讲解，

“它的终点并不是灵体，而是实体生物，这几个区域，都存在了全新的器官，应该说，它是唯一的成功品，可惜它有病。”

之后左羽的手指朝着周围环绕一圈，

“而周围这些才是，失败品。”

左羽站起了身，将手上一枚骨片抛向地上的怪物，他向着门外走去，屋里只留下了他的声音和璀璨的火焰，火焰映照着齐方良和陈行无言的表情。

“起码让他们，作为人类死去。”

延着村庄道路走了大概五分钟，陈行看到了这次的目标，那是一颗巨大的石头，或者说石雕，它的身上没有雕刻的痕迹，却靠着线条拼凑出一副鱼头人身的形象。

至于为什么陈行知道那是此行的目标？

首先是以天然的鱼头雕像为圆心，之前失踪的村民好像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跪拜在地上，背部裂开了一个大洞，而从大洞中插着一根火把，一根根的火把上，不停的有白灰落下，当那根火把熄灭，就会有一道灵体从中冲出。

其二就是，左羽拔出了自己背后的银剑，他的声音响起，像是告诫，又像是哀悼，

“我们游行学派，发源自大禹的年代，借用怪物的力量对抗怪物。”

“学派成员需要掌握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驾驭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不能驾驭自己的情绪。”

左羽的银剑在手中旋转，他的声音伴随着冰霜凝结响起，宣告着结局，

“轻则暴毙死亡，重则亲手撕毁你一直在保护的一切，变为怪物。”

而在鱼头雕像下，一个手持银剑的长发年轻人正背对着陈行等人，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向着面前的雕像呢喃，

“老师，再给我一点时间。”

“再一点时间，我就能扭转大家的变化。您教的……您？”

青年慢慢的转过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大量的眼睛挤在上面，错乱的看向不同的方向，甚至连一张一合的嘴巴上都有小颗的眼睛，他的语气疑惑，

“老师，您不是在我面前吗？”

“您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后面？”

他的脸上，蠕动的眼睛一颗颗的聚集视线，

“您是老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