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都听错了?”言羽嘀咕道,这些日子她们都没听到陈陌在后山处弄出什么大动静,所以心里有些犯怵。
“可能吧,等下他回来不就清楚了,你不是跟他交代过了让他早点回来,这个点了,估计也快回来了。”洛砚说道。
“行吧,我们回去吧,把收尾的事做完。”言羽说道。
“嗯。”
两个女子刚转身没走两步。
“咻。”
“咻。”
两个破风声在两女子身后响起,然后是落地的声音。
两女子转过头,就看见陈陌和那个妇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哟,家里来客人了?”妇人明知顾问的说道,在山脚的时候,她就察觉到除了自己女儿还有其他人。
“陈陌,你怎么了?!”言羽目光在陈陌的身上,看着他站立的姿势有很大的问题,还一身尘土的样子,脸色也很不好,就跑到陈陌的身边,想扶着他又怕弄伤他的焦急模样。
“娘。”洛砚看着妇人,轻喊了一声。
“娘?”言羽的焦急被洛砚这声称呼打断,视线看向那位妇人,立马整理了一下情绪,对那妇人行了个礼,说道:“见过洛夫人。”
“嗯。”妇人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言羽,又看向陈陌,说道:“嚯,你不老实。”
“前辈,您可别冤枉我。”陈陌艰涩的说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言羽焦急看着陈陌说话都艰难的样子。
“没事,被一头狼追了,还多这位前辈出手相救。”陈陌说道。
“行了行了,被我打了就被我打了,用不着替我遮掩。”妇人给陈陌一个白眼。
“娘,你怎么...”洛砚来到妇人身边,责怪的说道。
“娘又不知道他是你的客人,还以为是那个色胆包天的贼子呢。”妇人撇撇嘴说道。
“我给娘介绍一下。”洛砚来到陈陌和言羽前面,说道。“这两位都是女儿的朋友,这位是言羽,圣人山的哲字辈先生,这位是陈陌,呃....”
“我们一起的。”言羽知道洛砚不清楚陈陌的底细,帮她解释着。
说罢,洛砚又回到妇人身边,正想介绍给陈陌和言羽两人,话就被打断。
“言羽?圣人山?”妇人摸着下巴,瞅着言羽。
“是啊,怎么了?”言羽被她这么瞅着,心里瘆得慌。
“你就闻不语的师妹?”妇人疑惑道。
“是的,洛夫人认识我师兄?”
“呀,你就是他师妹啊。”妇人一个跨步来到言羽面前,对着她左瞅瞅又瞧瞧,又上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揪了揪她那小鼻子。“果然是个径直的小美人,那闷葫芦总在我面前跨你,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想显摆,他知道我有个漂亮女儿,显摆他也有个漂亮的师妹。”
言羽被她弄得一脸汗颜,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洛夫人和我师兄挺熟的。”
“哎,不熟不熟,就是经常打架,从南打到被北,白天打到黑夜,就差没打到床上....”
“娘!”洛砚赶紧制止自己年轻彪悍的话语。
陈陌和言羽听着也是一横脑门黑线,陈陌心里还嘀咕着:这实力强劲的女人说话都是这么豪放飒爽的吗?她真的是洛砚的年轻?
“洛夫人,您还真是豪放。”言羽竖起大拇指,尴尬的夸赞着。
“哎,别讲我什么洛夫人,叫花姨。”说着,花姨看向陈陌,说道:“你也别叫我什么前辈,叫花姨,之前的事可不许跟长辈计较。”
“花,花姨。”言羽汗颜说道。
“.....”陈陌又是一阵无语。
一旁的洛砚用手抚着自己的脑门,脑壳有些疼。
.....
这个没有名号的庄园,迎来了久违的热闹,花姨回来之后亲自下厨,掌控厨房,按照洛砚所说,这个家,都是花姨掌勺的。
天色刚暗淡下来,庄园的小院子就摆上了三席菜,那些护卫有些心惊胆战且荣幸的参加这个年夜饭。
陈陌在那一桌,主桌,临时拉了几个“倒霉”的护卫来凑数,不然这桌会空荡荡的。
陈陌的腿瘸了,相比较于那只手,还算是轻的,那只手是真的废了,在庄子里找来一点花姨自己备用的膏药敷上,包扎好吊在胸前。
花姨还煞有介事的跟跟言羽保证着:“放心,小侄女,花姨的药膏是不传秘方,用不了半年,他就会活蹦乱跳了。”
言羽能说什么,毕竟她是洛砚的娘亲,又是能和自己师兄打得有来有回的高手,所以只能说,陈陌的身体很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年夜饭很丰盛,虽然花姨掌勺,但大部分菜都是护卫他们自己做的,只有那么一点点是花姨做的,做的还是非常非常家常的那种,不好评价。
与陈陌同桌的几个护卫那是如坐针毡啊,陈陌都能从他们那笑容中看到了的局促,这时陈陌才回想起郝忈当时的笑容,想必那个臭小子在这里也吃了不少苦。
“来,吃,不必拘谨。”花姨招呼着说道。
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言羽适应的快,一边吃着一边一口一个花姨的叫着,两人倒是很快熟络起来。
听着他们的闲聊,陈陌用自己还能夹菜的手慢悠悠的吃着东西,脑海中回想着今日与花姨交手的过程,试图想从中获得什么启发,毕竟对方是五境之人,几乎站在武道巅峰的那一小撮人,虽然武榜前十没有此人,但郝忈说过,除了那三个六境的,五境之人的实力都相差不是很大,不是说武榜靠前的就一定能压制后面的随时有被落下马的时候,
“喂,小家伙,在想什么呢?”花姨看着陈陌沉思的样子,喊道。
“在想着怎么打败花姨。”陈陌直言不讳的说道。
“啊?哈哈哈哈。”花姨笑了起来。
与陈陌同桌的那些人听着都冒冷哼,虽然从刚才她们的聊天中知道这个冷面没有表情的家伙和他们的将军都是一个武学天才,但在这位花姨面前,还是不要嚣张的好,毕竟他们的将军初临此地就被这个花姨打得在床上动弹不得将近一个月。
“别想了,虽然你和郝忈都是四境中的顶尖之辈,但境界摆在那,四境在怎么强都是无法撼动五境的,你这想法,每一个五境之人在四境的时候都想过,但都没有成功过,哦,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至于是为什么,等你踏足五境就知道了。”花姨说的跟平淡,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不是五境之人的狂妄。
“五境和四境的差别是什么?”陈陌问道。
“嗯....天与地的差别。”花姨说道。
“.....”
“这大过年的,就别说这些事了,就好像我想安安心心吃个饭,别人总问我学问的事,好不舒服。”言羽在一旁说道,他不想陈陌用限于武道之中,这生活,除了武道,还有很多的事。
“小侄女这比喻好很好。”花姨说道。“来来来,吃饭喝酒聊天,哎,那个小侄,你多喝点,花姨喝不了酒,就不陪你了。”
“对对对,过年说些开心的事。”其他人附和着。“那个陈陌小哥,咱们哥几个陪你喝。”
几个被郝忈留下守护庄园的护卫举杯盛情邀请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坐得舒服点。
酒喝高了,气氛也活跃了,晚宴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这里是深山老林,也没有大城镇的欢庆节目,几个喝高了的护卫在其他人的搀扶下离开了,他们能在这庄园里吃顿年夜饭,已经心满意足了,在这留宿?他们可不想像自己的将军一样被打个半残,将军能抗下,他们这身子骨可扛不住。
......
晚宴的地方,那些护卫走之前已经收拾好了,庄园基本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陈陌在一个屋顶上盘坐着,看着走廊了那随风摇晃的灯笼,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呼”的一身,花姨来到陈陌这边坐下,也学着陈陌跑腿而坐,腰杆挺的笔直,两个女子今晚喝了点酒,不胜酒力的她们已经睡下。
“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听说你也只是刚进入四境没有多久,就这么急着摸索五境了?四境搞明白没有?”花姨说道。
“越想越糊涂。”陈陌如实说道。
“糊涂就对了,现在遇到那些四境的小辈,一个个牛批轰轰的,仗着自己有些天赋,以为踏足了四境就能通往武道巅峰似的,殊不知那才是他们绝望的开始。”花姨耻笑了一声。
“听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你没有那样的烦恼,四境才是你的开始,花姨在五境等着你。”说罢,花姨站起身子,拍了拍陈陌的肩膀继续说道。“行了,欲速则不达,该休息休息。”
陈陌看着花姨离去的背影,忽然说道:“等我好了,能不能在切磋一下?”
“行,但下次花姨我可就没有这次这么温柔了。”
温柔?
陈陌看着自己吊在胸前的手臂,心中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