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拉着当了官还是邋邋遢遢,一点不像个医生的王叔和进了门,一眼便看见了躺在榻上,显得虚弱不堪的刘禅。
刘禅瞥见二人进来,立刻闭目皱眉,显得十分虚弱而痛苦。
伊籍面露狐疑之色,太子这虚弱的样子……看着不像装的,不确定,再看一眼。
王叔和人虽然在这,脑子还在神游物外,琢磨着他的药剂改良与脉相的理论研究……
结果二人进来了,却没人说话,屋内维持着诡异的安静。
开启表演模式的刘禅皱眉闭眼,呼吸保持恰到好处的急促,可谓以假乱真。
只是二人进门之后莫名的沉默,让刘禅有些摸不着头脑。
良久,见二人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唔……”
刘禅哼唧着单手扶额,似突发一阵难忍的头痛。
“嗯?啊,伊师快坐……既然来了,为何不唤醒孤?”刘禅挣扎起身,有气无力的道,看着还真有点曹老板弥留之际的样子。
伊籍上前将他按回榻上:“臣等贸然前来,不欲打扰,太子安心静养便是。不过……”
“伊师何事,但讲无妨……”
“臣听侍者说,太子今日腹痛,为何现在又是一副头痛的样子?”伊籍面无表情。
刘禅:“……”
二人对视片刻。
刘禅一脸严肃道:“这病看来是转移了。”
伊籍:“……”
王叔和嘴角一阵抽搐,如此逆天的言论,终于将他从医学研究的海洋里拽了出来。
“王医长,看来太子病的不轻,不可大意,你还不去为太子诊治?”
王叔和点点头,上前为太子把脉。
结果自不待言,刘禅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哼,太子根本就是……”
刘禅利用中间的王叔和挡住自己的嘴,在伊籍看不见的角度向他比了四个口型:
小心说话。
“威胁”之意尽显。
王叔和表情丝毫未变,淡定道:“根本就是重病前兆啊!”
开玩笑,他的各种研究项目还都指望着刘禅给拨款呢……
伊籍听了心中一惊,怎么,真病了?
方才还显得咄咄逼人的昭文将军伊机伯,马上就慌神了。
“王医长,医者最重医德,不可妄言啊……”
王叔和起身傲然道:“吾行医向来医德为先。”
不过嘛……能继续自己的研究,造福众人,就是眼下最大的医德!
“太子之疾起初在腹,今又攻头,此乃肝失疏泄、气机郁滞之症,郁气若久结不散,轻则头痛头晕,重则昏迷不醒……”
王叔和摇头晃脑一顿忽悠,不止伊籍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就连刘禅都有点心虚了……自己不会真有啥大病吧?
“这、这可如何是好?!”伊籍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这次之所以拉着王叔和跑过来,是为了好好对故态复萌的太子说教一番。
都已经是要成为储君的人了,怎可如此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