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兄,是不是误会了?你这是干什么?!”雍闿一边挣扎一边惊慌问道。
吕凯冷笑一声:“少称兄道弟的,我吕凯奉公守法、永昌郡上下心向汉室,岂能与你这叛贼为伍。哼,今日你自投罗网,正好绑了你献于太子。”
雍闿吓得脸色发白,可却怎么也理解不了,问道:“吕、吕功曹,你永昌郡山高路远,今既有如此兵力,何苦却要受那刘备管制?
“你助我共退汉军,之后即便不愿与我共投江东,便是闭境自守做个土皇帝也好啊?”
吕凯听罢不屑的看了雍闿一眼,朝北拱手,正色道:“天降丧乱,奸雄乘衅。汝世受汉恩,以为当躬聚党众,率先启行。
“上以报国家,下不负先人,书功竹帛,遗名千载。何期臣仆吴越,背本就末乎?吾等执忠绝域,十有余年,又岂能一朝变节,助汝叛乱?”
雍闿:“……”
吕凯一番话正气凛然,说的雍闿哑口无言,同时情知自己这次是再无逃脱的可能了。
啪啪啪!
“说的好!”与此同时,一声喝彩与抚掌声,从营门处传来。
雍闿扭头一看,可不正是在昆泽西山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汉将么……此时他带着亲兵,从营门口仿佛进自家大营似的大摇大摆就走进来了。
他看见雍闿,冷笑一声道:“哼,雍家主,张翼奉太子之命,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
雍闿闻言,顿时心如死灰。
张翼随后又转向吕凯,躬身拱手一礼,便要施礼到地:“吕兄身居边陲之地,朝廷近年鲜有过问,尚能尽忠守义,实乃我辈楷模,请受张翼一拜。”
吕凯连忙上前几步,托起张翼道:“张兄何须如此,尽忠职守乃臣子本份,怎敢受此大礼。”
“话虽如此,当今之世,能如吕兄者又有几人。”张翼顺势握住吕凯手臂笑道,“待将此贼献于太子之后,吕兄定要与我畅饮几杯,啊?哈哈哈……”
“某与张兄一见如故,正当如此,哈哈哈!”
吕凯,世居永昌郡不韦县,乃是秦相吕不韦的后人。
吕不韦的子弟族人,被始皇帝发配到了西南边疆,正是永昌郡,而那些后人为了纪念祖先,便将自己一家的聚集地命名为“不韦”。
吕凯谈吐不凡,学识广博,与张翼相谈甚欢,很快便热络起来。
二人把臂而行,谈笑风生,雍闿与其一众护卫则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报!将军,有一支骑兵追至此地,约有近千之数,观之似乎是青羌骑兵!”
吕凯与张翼立刻警觉起来,但一千骑射轻骑,想正面冲破他们的大营还是很有难度的,而且吕凯麾下藤甲兵不惧弓矢,是以虽惊不乱。
“张兄,我等宜严守大营,万不可轻易出战。”吕凯慎重道,“青羌族人善骑善射,一旦出营,恐于我不利。”
张翼点点头:“正是,我此前亦曾与之交锋,确实难缠。”
原本垂头丧气的雍闿,闻言立刻抬起头。
青羌骑兵?火布俄里?
难道他逃出去了,这是带人来救我来了?定是如此!
雍闿眼睛又亮了起来。
……
“你们是谁的兵马?在此作甚?”青羌骑兵中,一个做汉族打扮的人用标准的汉话喊道。
吕凯一愣,眼珠一转道:“吾乃永昌郡五官掾功曹吕凯,率永昌郡兵马特来相助!汝等可是青羌族人?既欲同伐汉军,何不下马入营一叙?”
不想那汉人将此话翻译给那青羌骑将之后,对方似乎反而大怒,叽里呱啦也不知说了什么。
一会儿那汉人高声道:“我等部族受诸葛军师大恩,既然尔等要攻伐汉军,便是我们越雟青羌三部的敌人!待诸葛军师大军至此,定将尔等荡平!”
说罢,那青羌骑将便招呼着骑兵们准备呼啸而去,禀报诸葛军师。
“且慢!”吕凯连忙高声阻拦,“诸位请留步!”
吕凯与张翼脸上尽是惊喜之色,反观雍闿等人,那好不容易恢复了血色的脸,再度灰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