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杰身高体阔,孔武有力,算是雍家族中除去雍闿外少数能打的几个。
最难得的是他还读过兵法,略有智计。
毕竟也是自高祖时期传承数百年的家族,虽因为以往劣迹始终不得王朝重用,一直远离权力中枢,再没出过什么大人物。
但毕竟底蕴在那个地方,雍家藏书不少、因钱财巨富亦不缺能人攀附,真想学的话,那还是有不少东西能学的。
雍杰此时正在练习弓射,只见他弯弓搭箭,稍作瞄准之后一箭射出!
咚!
“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一名男子被捆在木桩上,此时雍杰一箭射在他头上三寸之处,吓得他哀嚎不止。
“啧,今日手感不佳啊。”雍杰显得有些懊恼,又离近了几步。
他的箭靶是那太守正昂任命的存駬县官吏之一。
其实存駬县基本没怎么抵抗,雍家起事之后,很快就降了。
但此人却曾劝县长固守待援,说他雍家必不能成事。
于是,他和他的家眷便成了雍杰的箭靶,家人早已死光,他心中也痛恨雍杰,可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英雄。
真当死亡要降临之时,仍旧忍不住哭嚎求饶。
只不过这些声音听在雍杰耳中,也只是给他练箭助助兴罢了。
再度搭箭,只是还未等射出,忽有士兵来报。
“将军!将军,敌军攻城来啦!”
然而雍杰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弓瞄准,与那士兵慌慌张张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当真有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意思。
“哼哼,慌什么。”雍杰一脸不屑,“那邓方要来送死,正好让吾等再立新功,届时家主定有厚赏。这次他们来了多少人?”
“禀将军,观之至少万人以上!”
“什么?!”原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雍杰,表情瞬间就跟着泰山一起崩了,“多少,万人以上?!若为戏言,定斩汝头!”
他一松手,箭矢立刻飞了出去,只是已经谈不上准头了,没射到目标,反倒差点射中看守的卫兵。
被雍杰一把揪住了衣襟的士兵忙道:“属下绝无半句虚言,将军登楼一望便知。”
“那邓方哪里来得万余人马?!”
士兵已经快哭了,心里咒骂不止,你XXOO,我他娘的哪知道啊?!
气急败坏的雍杰自然也没指望能从他那得到答案,发泄完情绪一把推开士兵,急匆匆向城楼跑去。
「定是那邓方已无兵可用,驱赶民夫前来送死!对,定是如此,一群破衣烂衫的乌合之众,也敢……」
心里不停碎碎念来麻醉安慰自己的雍杰,在登上城楼之后,心态又崩了。
破衣烂衫?乌合之众?
只见城外军士甲胄在身,刀枪铮亮,队列齐整,旌旗招展。
战鼓擂动,军阵调动迅捷有序。
号角响起,人吼马嘶杀声震天。
一杆大旗竖于军阵之中,猎猎飘舞,上书一个端正的“刘”字。
雍杰:“……”
此时在他心中奔跑的马,比城外那百余匹可是多得多……
这明显是刘备大军杀到了……可是怎么能这么快?从得到消息,再调兵遣将、调配一应所需,最后再大军开来,最少两个月也是需要的吧?
他刘备的人都能缩地成寸,日行千里不成?!
还是说,前来讨伐的敌将也会那撒豆成兵之术?
雍杰一时之间,只觉得敌军中没准有身怀大法力的奇人术士……
或许是在此地呆久了,他们也越来越相信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
“此城守将何人,兵力、粮草、守备情况如何?”刘禅向身边的王猛询问道。
王猛几乎是立刻回答:“守将雍杰,雍闿族弟,粗通武艺,稍有战术谋略。守军共计一千八百余人,其中八百多原本的存駬县兵,千余雍家私兵,尚有可战青壮两千余。
“城内粮草充足,作为益州郡北门户的存駬县,雍家在此城存了不少粮草。檑木等守城物资俱全,士卒强登恐死伤惨重,然此地城墙城门年久失修,已不甚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