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意助山内屋形殿一臂之力,必竭尽所能达成山内屋形殿之愿!”景定被谦信的话打动了,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终于,这位上杉家的当主醒悟了,不再拘泥于曾经的义理。
正所谓重义者,并不见得能将义字发挥;谋利者,却不见得是无义之徒。义者,大利也,只要目的正确,又何必在乎手段呢?
“你少来这套,这些年来家中暗中弹劾义兄的人是越来越多。其大部分都是说你羽翼渐丰、嚣张跋扈,有凌驾主家之上的倾向,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将来难以撼动,应趁早将你铲除,以防后患。”谦信说完就示意一旁的两名小姓将一个大箱子搬来。
“······”景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做出答复。
沉默其实很短,却因为内心复杂的翻涌而漫长的如一生。
“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当家啊!”景定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做出了辩解。他冷汗直冒,虽然是冬季,但他的额头上还是不断的滴着汗。
“这些我都清楚,所以才继续信任你,并应你所请,以江户城为新的居城。”谦信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来臣已不再适合担任关东管领代、家宰、一门亲族众笔头等职了。”景定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我从未收到这些弹劾状,义兄可以继续担任关东管领代、家宰、一门亲族众笔头等职。”谦信说完就让一旁候着的小姓弄来一根火把,她亲手将一箱子的弹劾状当着景定的面,在道场外的庭院里点燃。
“山内屋形殿为何?难道不应将这些留下吗?”景定对谦信此举感到不解。
“我可不想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上杉家如今还不能缺少义兄之力。我不希望黑田之乱再一次重演,更不希望亲族之间自相残杀。”谦信看着木箱里不断燃烧的书信,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些人才是真的忠臣,比起那些选择明哲保身虚与委蛇的家臣要好太多。”景定不禁发出感叹道。
“若是义兄平时行事稍微低调一些,也就不会招致那么多人弹劾了。”谦信不禁摇了摇头。
“臣今后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景定很清楚,若不是谦信担任一门总领、当主的话,自己作为一个家中最大隐患必然会被清除掉,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知道就好,姐姐她还不知道此事。”谦信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臣恳请山内屋形殿,此次东海道征伐由少主来担任总大将一职,节制诸将如何?”景定随即推荐小虎千代来担任总大将。
“虎千代?他尚未元服,虽然完成了初阵,可他并没有实际统辖军势和指挥的经验。”谦信听到景定推荐的总大将是小虎千代后,吃惊的看着景定。
“不如先为他元服,而后指认军奉行、副将、目付等,从旁辅左,他总有一天要担当大任的,我们也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景定还是想让小虎千代尽快历练一番,他可不希望上杉家效彷朝仓家那样家督不亲自领兵作战的传统。
“说得倒是简单,那么由谁来担任副将?由谁来担任军奉行?”其实,让谦信感到最为难的就是小虎千代辅臣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