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条景定获得上杉谦信许可调集大军后,他就立即前往小广间里,召见家中智囊宇佐美定满、真田幸隆、湛光风车等人前来商议此事,并准备制定攻略三河的详细计划。
“姐姐,若是上杉家按如今这样的势头下去,之后就极有可能会取代足利将军家成为天下六十六州之主。”谦信等到景定离开寝殿后才对一直闭口不言的绫姬无奈的说道。
“难道这样不好吗?”绫姬喝了一口茶后疑惑的问道。
“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平三,你打算将这天下六十六州静谧后再恢复足利将军家的权威?届时你和七郎的声望将无人出其右者,你觉得京公方殿和他身边的幕臣会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你别忘了那位足利武卫入道慧源殿之故事,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足利将军家已经做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了。”绫姬原本是不想说这些的,但还是为了上杉家的将来,和自己的子嗣,她不得不提醒一下还沉浸在理想之中的谦信。
“若是这样的话,之后将至足利将军家于何处?那我等的所作所为岂不是与那些下克上之人一样了吗?”谦信说到底还是不愿背上下克上的恶名。
“早就让你平时多看看书,不要总是跑出去鹰狩。若不是有七郎帮着你处理政务、统辖家臣、旗下大名,真不知道上杉家今后会如何。如今的天下最需要的是德政和恢复泰平,不要拘泥于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何为德?七郎曾经就说过‘临阵能致胜,不使将士枉死是德;治国能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是德。至于那些坐而论道大言期人,只会摆架子,装清高,无实惠于家国百姓的伪君子,上杉家今后不能用太多的俸禄养着闲人,要的就是能治国用兵、平定乱世的有用之才!’”绫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若是当初义兄来继承越后上杉家的家督之位就好了,他其实比我更加适合······”还没等谦信把话说完,绫姬就直接打断了她。
“七郎原本是想将你的义理、愿望完美的实现,可是他发现这天下六十六州只要还尊足利将军家为主的前提下,是无法达成的。但是又不想将重担全部让你来承担,这才与你原先期望的背道而驰,他独自一人背负了一切。”绫姬早就洞察了这些,只是不愿向谦信说明罢了。
“······”谦信听完绫姬的话后哑口无言,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我们都不希望你所期望的甜梦梦想被现实慢慢毁坏,故而七郎才选择主动当这个恶人,不然的话,以他的才能可以直接回到京畿,重返足利将军家,为京公方殿讨伐京畿诸州的恶逆之人,匡扶幕府、朝廷。若是七郎也有武田家、伊势家(后北条家、今川家、朝仓家等大名的野心,他完全不会去找越后上杉家前任家督已故上杉兵库头定实公,让其收你为养子来继承越后上杉家的家名了。”
“看来之前是我错怪了义兄······”谦信这时才彻底明白。
“七郎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好吧。”谦信不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