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天走后,三人继续商议。
因为怀疑云门宗跟李坤取各州灵力之眼有关,三人的心情都沉重到了极点。
驼婴老道忧惧地说道:“如果这真是云门宗的阴谋,那可怎么办?”
羊婴老道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季辰星。
季辰星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不过是我们的怀疑而已,未必就是真的。放心吧,飞天不是去谪仙门了嘛,相信他这一去定能带回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我们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眼前的危机,务必要保住中州的灵力之眼。”
“如果万一是李坤先来呢?我们又当如何?”驼婴老道又不安地问道。
羊婴老道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冷冷地说道:“只能硬拼了。”
季辰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你们抓了他的妻儿,这矛盾是不可能有调和余地的。除了硬拼还能怎样?”
羊婴老道看着季辰星,冷冷地问道:“季掌门是不是还在埋怨贫道?”
季辰星终于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事已至此,羊宫主还在怀疑老夫跟你们同仇敌忾之决心么?”
羊婴老道脸色稍霁,歉然道:“贫道这是担心嘛,季掌门别介意。”
季辰星肃然道:“果真是李坤先来的话,那我们也只好用他的妻儿做人质了,尽可能拖延时间,并不惜一切代价把事情闹大,越惨烈越好。到那时,老夫就不信惊动不了那些还在观望的门派势力。”
羊婴老道突然脸色一变,直视着季辰星,冷哼道:“季掌门,这战场可是在我青羊宫,你这不惜一切代价搞惨烈,岂不是要断送我青羊宫?就算最后抗过去了,我青羊宫也必定元气大伤。你七星派以后就可以彻底压制我青羊宫了。你这算盘倒是打得精啊!”
见羊婴老道终究还是洞悉了自己的用心,季辰星略微有些不安,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故意假装生气地说道:“羊宫主依然还是在怀疑老夫的用心啊。看来老夫殚精竭虑地跟你们一起想应对之策,不管怎样,在你们心里,到最后老夫都是别有用心的。”
“季掌门——”
驼婴老道生怕真的跟季辰星闹翻了,很想出面打圆场,却又不知这圆场该怎么打,只是叫了一声季掌门,便说不下去了,又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师兄羊婴老道,希望他以大局为重。
季辰星自然是不会真的翻脸的,突然心里一动,又有了一个新的计谋,于是假装故意叹了口气,看着羊婴老道,苦笑道:“羊宫主,老夫说一句大实话,你可别生气。这战场之所以会在你们青羊宫,还不是因为你自找的?是你们在老夫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抓了李坤的家小,而且,她们就在你们青羊宫,李坤要来救妻儿,甚至是找你们报仇。他不来青羊宫,难道还去我七星派不成?”
“这——”
羊婴老道顿时语塞,面露尴尬之色。季辰星竟而一拍胸膛,故作仗义地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索性把白灵儿母子交给老夫,由老夫带去七星派监管起来。到时候李坤来了,他也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如此可好?”
想要把白灵儿拽到自己手中,这是季辰星审时度势后突然想到的自保之法。因为,他非常清楚,羊婴老道并不真正值得跟他成为“战友”。况且,为了青羊宫,也不值得搭上七星派。
另外,反正是羊婴老道抓的白灵儿,这个消息早就传遍昆仑境各州各地,那李坤定然会把怒火指向羊婴老道。如果把白灵儿搞到手,就成了极好的筹码,到时候他就可以见风使舵、进退自如了。如果李坤势大,他就可以说是特意将白灵儿母子“保护”起来的。
羊婴老道和驼婴老道一时之间哪里知道季辰星的歹毒用心?听季辰星如此说,他们不由面面相觑,怔立当场。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季辰星竟然会主动要求替他们背这个锅,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渐渐回过神来,驼婴老道竟而激动道:“如此甚好,师兄,要不就按照季掌门说的办吧。我相信他一定比我们更有办法利用白灵儿这个筹码。”
可羊婴老道是何许人?他虽然没有季辰星聪明,但却多疑,因为两家积怨太深,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季辰星会真的帮他。也就是基于这个心理认知,所以,不管季辰星说得多么的好听,他都不会完全相信。况且,从情势上看,白灵儿母子二人此时无疑是烫手的山芋,季辰星竟然会主动讨要。其中一定有诈。
虽然羊婴老道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季辰星的真正意图,但他还是觉得不能把白灵儿交出去。
主意打定,羊婴老道故意尴尬地一笑,假装责备驼婴老道,说道:“难道你听不出来吗?季掌门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