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连族长和各位长老等强者都对付不了烛龙,你老梁头对付得了?难道那烛龙是母的,你想要用美男计对付它?”
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说道,立刻引起一阵哄堂大笑。连李坤也暂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一个莞尔。
如此一来,竟而使得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就此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那个叫老梁头的老者正为引起族长和各位长老的关注而激动,却不曾想突然冒出一个大煞风景的家伙,当众调笑他,还引起大家的群嘲。那张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气呼呼地说道:“老子说有办法,又不是老子亲自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洛岑强者正好在那老梁头旁边,忍不住沉声道:“别废话耽误正事!你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吧。此时岂是开玩笑的时候?”
洛岑强者说这话时加了一些神识威压,顿时将那些调笑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整个圣战场又恢复了平静,大家依然齐齐注视着那老梁头,只不过,大家的眼神中,依然带着质疑、调笑,甚至有鄙视之色。
老梁头便不敢再卖关子,忙指着李坤,说道:“他能对付烛龙,不过是仗着学了一部功法。我想,那烛龙可是空间神兽,能够对付它的,最起码也是极为罕见的高级功法了。只要夺了他的功法,不就可以对付烛龙了吗?”
老梁头这话一出口,顿时让在场的强者齐齐心里一动,就连那些原本眼神中带着鄙夷之色的人,此时眼神中的鄙夷之色就此消退,而变得一亮。
其实,李坤能够对付烛龙,必然是靠的一种极厉害的功法,这一点原本并不难猜。只是,对于强者来说,因为自身的强大,对于那些普通的功法并不在意,所以才没往那个方向想。
而这个老梁头就不一样了,他正处在修炼的瓶颈期,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提升修为。这个不上不下的境界阶段,功法往往是最为有用的东西,如果能够有幸得到一部对口的功法,说不定就突破瓶颈期了。所以,老梁头对于功法极为敏感,因为他天天都在幻想着这个。
那天,李坤降服烛龙的时候,老梁头正好在圣池,他自然一下子就猜到李坤用于降服烛龙的定然是一部极为厉害的功法了。当然了,天阶功法他是不敢想的,因为那只是一个传说。但他觉得很有可能是高阶功法,不然的话,对付不了烛龙。
当然了,老梁头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他非常垂涎李坤的功法,但他知道这对他来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只可遥想,永远也不可触碰的存在。所以,他也只能把这个藏在心里,天天羡慕嫉妒恨而已。
此时,见族人们要对付李坤,却又忌惮烛龙来犯,老梁头突然灵机一动,便想到了夺功法的办法,这才当众说出。当然了,他非常清楚,这功法他是永远也不会有份的,但他只要说出来,对于魂族来说,便是大功一件,这同样会让他得到大大的好处。
果然如老梁头所料,他这话一出口,立刻让魂族的众强者恍然大悟,他们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坤能够对付烛龙的,确实应该是一部极厉害的功法。而且,最起码也是极为特别的高阶功法,不然的话,不可能降服得了烛龙。
而高阶功法,是可以通过夺神抢来的。
夺神抢高阶功法,在修仙大陆,虽然是被人鄙视和憎恶的恶劣行径,但并不罕见,依然有很多贪婪之徒在悄悄地做着这种让人不齿的勾当。对于修炼者来说,这是常识。
因此,老梁头此时提起,魂族的众强者立刻就明白了他的那个所谓对付烛龙的办法,自然就是杀李坤夺神,抢其可以对付烛龙的神秘功法了。
巴彦族长想到这里,眼皮下意识地一跳,忍不住跟各位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自然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脸上都齐齐显出复杂而异样的神色。
按理说,强者可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因为,他们已经是分神境强者了,就算是高阶功法,对他们的境界提升也没有什么用了,况且昆仑境修炼境界受限,他们的境界已经达到天花板了,再厉害的功法对他们境界的突破也无济于事了。
而且,夺别人的功法这种丑事一旦传扬出去,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强者可是极为在乎自己的名声的。因为,除了名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他们的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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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今日的魂族来说,那情形又不一样了。因为这关系到魂族的生死存亡。
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名声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好!”
李坤自然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身为一个修炼者,对于夺神抢功法的传闻,他自然听闻了不少。
要知道,天阶功法《御剑诀》是李坤最大的秘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不敢有丝毫暴露。可是,那天烛龙出现在圣池,就不可避免地暴露了他拥有可以降服烛龙的功法这个秘密。
当时,李坤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但并没有多想,就算暴露了也并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一来他现在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的底气,二来,他来鬼域为了救南小蝶,原本就有跟魂族的人撕破脸的打算。既然如此,救人是靠实力说话,保护功法也是靠实力说话。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当他落脚鬼域,在这里安然住下后,巴彦族长和各位长老等强者,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想要了解他的功法的意思,更别说要抢他的功法了。巴彦族长反而恳请他帮忙对付烛龙。为此,李坤便彻底放下了戒心,不再担心魂族人会打他功法的主意了。
然而,今日不同往日,情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李坤和魂族已然形成了对敌之势,魂族为了保护家园而想要对付烛龙,在不能得到李坤心甘情愿帮助的情况下,他们夺神抢功法就不是不可能了。
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便是李坤现在已经失去了自保之力。杀他夺神抢功法对于魂族人来说,便成了易如反掌之事。况且,李坤还因为南小蝶跟魂族公然为敌,魂族人还有什么理由放过他?
想明白这些,李坤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难道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李坤不无悲壮地想。
南小蝶聪慧过人,自然也立刻想到这了一层,她顿时大急,不知所措地看着李坤。
修炼之人都知道,夺神不仅仅会要害人性命,更是对人极大的侮辱。就像女人被强暴一下,不仅仅是对身体的伤害,更是对精神的一种摧残。
可是,如果敌人真要这么做,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坤可不会跪地求饶,况且,就算跪地求饶,也不济于是。为今之计,也只能拼了。
为此,李坤索性不怕了,反而发出一声长笑,可他此时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太过放肆的大笑,如此一来,他的笑声就显然特别的怪异,听上去反而有一种像在哀嚎的意味。
李坤自然感觉到了这一点,忙止了笑,看着巴彦族长,似笑不笑地问道:“巴彦族长,你真要杀我李坤夺神抢功法?”
“我——”
巴彦族长自然在心里闪过过这个念头,但他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这么做,正在心里为此挣扎,突然听李坤竟而如此直白地问他,他不由有些慌乱,竟而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说了“你”字,便说不下去了。
此时,巴彦族长甚至不敢跟李坤目光相对,恍惚自己做贼心虚一般。
李坤又哪里知道巴彦族长的心里?他此时可没工夫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他早以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因此,他虽然问了,却并不指望得到巴彦族长的正面回答,而是看着南小蝶,勉强一笑,说道:“小蝶,看来我们今天恐怕是走不出这鬼域了。”
南小蝶心里一酸,竟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李坤又是一笑,说道:“傻愣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难道你想看着我像狗一样躺在地上被他们杀死?”
南小蝶这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忙将李坤扶起,跟她并肩而立,并收起感伤,绝然地说道:“李坤,今日能够跟你死在一起,我愿已足!”
这时候,稽长老见巴彦族长有些犹豫,生怕情况有变,忙冲李坤冷笑道:“李坤,你有今日,也怪不得我们,谁叫你狂妄自大,视我们魂族如无物?更可恨的是,你竟然公然践踏我们魂族的圣女制度!我们岂能放过你?”
原本有些安静了的圣战场,听稽长老说到李坤的可恶之处,顿时又群情激奋起来,立刻就有不少人大声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事已至此,再无调和的可能,巴彦族长只得暗暗叹了口气,将心一横,挥手道:“动手吧。”“吹牛,连族长和各位长老等强者都对付不了烛龙,你老梁头对付得了?难道那烛龙是母的,你想要用美男计对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