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升坐在凳子上,浑身酸痛无力。
他刚刚从房梁上解下来,吊了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
齐越看着他:“王连升,念在同事一场,只要你如实招供,我可以在高科长面前替你求情。”
“你让招供啥呀,没有的事,我咋招供?”
王连升哭丧着脸说。
齐越说:“既然这样,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动刑!”
“别别别!我要见齐科长,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王连升跪倒在地,咣咣磕响头:“齐兄弟,齐警官,我求求你,让我见一见齐科长……”
审讯室铁门一开。
齐朝宗板着脸走了进来。
王连升一路跪爬,扑倒在齐朝宗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姐夫,你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是真的兜不住了,姐夫,我是冤枉的,姐夫,快救我出去吧,我受不了了……”
齐朝宗没理他,对齐越说:“我要单独和他谈谈。”
齐越说:“齐科长,王连升涉嫌间谍大案……”
齐朝宗说:“我这次来,就是要劝一劝他,尽早把真相说出来。齐警官,我只需要五分钟时间。”
一个位高权重的警佐,只要求五分钟的探视时间,即便高克俭在场,也没理由一口回绝。
齐越出了审讯室,吩咐赵振海去监听室监听,自己去给高克俭打电话,汇报这个突发情况。
“这个齐朝宗,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高克俭在电话里说。
他不在警察厅,下班回了家里。
“科长,您要是觉得不妥,我这就派人把他撵出去。”
“那倒也不必,但是他们的谈话,必须全程监听。”
“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监听室。”
“嗯,去忙吧。”
挂断电话,齐越来到监听室。
赵振海和另一名特务负责监听。
两人以上同时监听,能够避免出现错漏的情况。
齐越坐下来,拿起监听耳机戴上。
“王连升,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是齐朝宗的声音。
王连升说:“姐夫,求你救救我。”
齐朝宗说:“你住口!我齐佳氏一族,世代深受皇恩,可不敢做这种徇私枉法的勾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间谍?”
王连升说:“我是。”
齐朝宗怒道:“好你个王连升,果然是间谍!”
“是……”
“你说,国家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当间谍!”
“看不惯的事情太多,我要改变这一切!”
“如果觉得国家不好,就应该去建设它,去完善它,而不是偷偷摸摸参加反抗组织,祸害自己的同胞,你这种人,就应该以死谢罪!”
此时,审讯室内。
齐朝宗手中举着一张信纸,信纸上写满了字,王连升刚刚说的话,都是一字一句按照纸上读的。
特务科的人刚走,齐朝立刻从怀里掏出信纸,展示给王连升,上面第一句话:想活命,听我的。
王连升对齐朝宗向来唯命是从。
于是,一场双簧表演开始了。
齐朝宗问话,王连升按照“台词”回答,随着对话的深入,王连升也隐约觉察到不对劲。
但他不敢忤逆这个唯一能救自己的“姐夫”,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些话应该是另有玄机。
齐朝宗慢慢绕到王连升身后。
“我有罪,我该死……”
王连升继续读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