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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浦商店后院,魏良把一只鸽子往天上一扔,鸽子盘旋了两圈,振翅朝帽儿山方向飞去。
“好在情报及时。”
一旁的孙东平长舒了一口气。
那份秋季讨伐作战计划内容,就绑在鸽子身上。
……
此时。
猛虎寨营地。
李文彪正在吃晚饭。
一碗狍子肉炖土豆,一盒豆子罐头,一小瓶威士忌酒。
罐头和威士忌,属于美锅援华物资一部分,能送到这里,可以说是历经千难万险,这也是没办法,一旦断了补给,军心就乱了。
李文彪喝了一口威士忌酒,感慨着说:“自从进了山,这一晃,三四年没喝过洋酒了。”
“洋酒啥味?”
小伍子眼巴巴的看着。
李文彪把酒瓶递过去:“尝尝。”
小伍子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
李文彪笑了笑:“酒这个东西,不会最好永远别碰,没啥好处。对了,鸽子回来了吗?”
“还没呢。”
“谁在那看着呢?”
“老罗。”
“等吃完了饭,你去换他。”
“我这就去。那个会计咋处理?”
“什么咋处理?”
“我是问、给不给他饭吃。”
李文彪皱了皱眉:“你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土匪了?去,给他送点吃的,还有水。”
小伍子答应着,退了出去。
杨丰被关在空屋子里,担心他逃出去,手脚都被捆上。
小伍子推门进来,把饭盒放在方桌上:“吃饭吧。”
饭盒里是高粱米饭和一勺菜。
杨丰坐着没动。
小伍子说:“咋,等我喂你呀。”
杨丰说:“小兄弟,我这绑着呢,你得给我松开呀。”
小伍子挠了挠头:“我给你松开行,你可别跟我耍花样,我告诉你,这大晚上的,到处乌漆嘛黑的,你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
杨丰叹了口气:“你就放心吧,你们都有枪,我哪敢跑。”
“哼,算你识相。”
小伍子蹲下身,给杨丰解开绑手的绳子,让他坐到板凳上。
杨丰拿起筷子,提鼻子闻了闻:“什么味,咋这么臭?”
小伍子不高兴了:“哎,你这人,好心好意给你饭吃,你说臭,高粱米饭、狍子肉,哪个是臭的?”
杨丰解释着说:“我不是说饭臭,好像是隔壁的味。”
“隔壁养了两只鸡,多少能有点味,将就吧。”
小伍子脸色缓和下来。
杨丰拿起筷子吃饭,一边吃着饭,一边留意外面动静,山里气温低,这个时间,除了在外围巡逻的岗哨,大部分人都待在屋里。
隔壁屋子传来如雷的鼾声。
“这个老罗,到点就睡,不换他还真不行……”
小伍子侧转身,想去敲墙壁。
趁着这个机会,杨丰暴起发难,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狠狠砸在小伍子头上,他也是豁出去了,如果不能尽快脱身,不仅张兆临有生命危险,整个滨江支队恐怕都在劫难逃。
小伍子眼白一翻,瘫软在地。
杨丰解开脚上的绳子,再用绳子捆住小伍子手脚,破布塞进嘴里,扔在角落里,胡乱用茅草盖上。
拿着小伍子的步枪,悄悄打开房门一道缝隙,向外窥视,外面漆黑一片,没看到有人经过,他闪身出了屋子,顺着墙根往外走。
隔壁屋门忽然打开,从里面探出一颗圆脑袋,不等圆脑袋反应过来,杨丰反手就是一枪托,将他打晕在地,然后立刻拖进屋里。
杨丰心里很清楚,要想顺利逃走,就不能惊动任何人。
圆脑袋满脸是血,生死不明。
他就是小伍子说的老罗。
杨丰四处看了看,屋子里点着油灯,后窗敞开着,墙角放着一个木笼子,笼子里有一些动物粪便,臭味就是从这传出来的。
小伍子说的养了两只鸡,却是不见踪影,事实上,为了便于和城里及时传递消息,这间屋子是专门养信鸽的,每天都有专人看守,如果鸽子回来了,第一时间报告给李文彪。
杨丰现在也顾不了许多,没心思想其他的,他如法炮制,捆上圆脑袋老罗,破布堵上嘴,然后打开屋门,朝外面看了看,这才放心离开。
……
早上五点钟。
日伪军讨伐部队兵分三路,悄无声息的向帽儿山进发。
齐越带着行动队的一组人,骑着脚踏车走小路,按照高克俭的想法,人数少意味着目标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掉敌军暗哨。
如果马壮不死,差事本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