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慢慢坐起身。
叶列娜把枕头塞到他身后。
<div>姜斌叹了口气:“真想不到,他竟然和我一样……”
话说一半,他忽然停住。
因为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朴英宰临死前,说齐越是内奸,但内奸也分好多种。
在伪满地区,形形色色的谍报机构遍布,美锅战情局、英国军情六处、苏廉契卡、重庆延安……
问题是,齐越属于哪方面呢?
……
齐越原路返回。
除了地上的一滩血,余锦程本人,连同他的配枪,以及那辆脚踏车,都已经不见了。
……
回去的途中,齐越把车开的飞快,因为他知道,朴英宰死了,电话很快就会打到自己家里来。
果不其然,到家还没有十分钟,电话铃声骤然响起,齐越拿起电话,哈欠连天的问:“喂?”
电话里是宁致远的声音:“马上到使馆区的瓦洛基卡诊所,高科长已经在路上了。”
“远哥,出什么事了?”
“朴英宰被杀了。”
“朴英宰……被杀了?”
“不止是他,松井大辅也死了,赶紧来吧,见面说。”
“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齐越换了一身衣服,找出杜鹃放在家里的香水,在身上喷洒了一些,这才匆匆出门。
……
四十分钟后。
齐越来到瓦洛基卡诊所。
诊所门前,停着十几辆汽车,不光是特务科的,保安局也来了不少人,包括神情沮丧的野村大尉。
瓦洛基卡和叶列娜站在一旁,高克俭在翻看询问笔录。
瓦洛基卡使用街边的投币电话,给医院和警署都打了电话,警署探员已经做完了询问笔录。
法医正在对朴英宰进行尸检。
“死者来的时候,是几点钟?”
赵振海问叶列娜。
反复多次盘问,是特务科的审讯风格,这么做的好处是,只要有一次和笔录对不上,就说明有问题。
叶列娜想了想:“大概是九点钟四十分,也可能是九点钟五十分,我记不太清了,他的伤势很重,一进来就晕倒了,瓦洛基卡医生进行了抢救,但是很遗憾,没能抢救过来……”
“死因是什么?”
赵振海问瓦洛基卡。
听了叶列娜的翻译,瓦洛基卡说:“是失血过多。”
宁致远问:“诊所有血浆吗?”
瓦洛基卡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血浆,你们为什么不把伤者送去医院?”
“警官,以死者的当时情况,必须先止血包扎,不然的话,送医院的途中就会死掉。”
“什么时候发现电话打不通的?”
“一开始就发现了,我本想通知医院派车过来,电话出了故障……哦,刚刚那位警官说,不是电话故障,是电话线被人割断了。”
“死者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他进门就晕倒了。”
从始至终,询问毫无破绽,瓦洛基卡做了医生该做的一切。
一名警员进来报告:“高科长,找到案发现场了。”
高克俭问:“在哪里?”
警员说:“沿着血迹查找,距离诊所大约五十米远的巷子里,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就是朴英宰遇害的案发现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