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纯一郎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还是不提了，况且，涉及军事机密，我也不便透露。”

涩谷纯一郎从书架另一侧转过来。

齐越说：“明白了。”

齐越感慨着说：“谁也没想到，损失居然会这么大……”

“不要紧的，闲聊而已。”

这个人在书架对面停下。

涩谷纯一郎说：“文武全才，难得，难得啊。有件事，我正准备找你谈谈，今天刚好遇见……”

涩谷纯一郎说：“这首词，表达的是一种心境，如果用四个字解读，你觉得，哪四个字比较恰当？”

白雪愤愤的说：“这真是，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齐越接过来一看，是已故作家萧红的小说合集，第一篇是描写滨江乡村生活的中篇小说《生死场》。

齐越说：“确实写的好。”

涩谷纯一郎说：“以后不要称呼副厅长了，我已经被免职了，国立大学副校长是我的新职务。”

齐越说：“高科长亲自审讯……”

从仁人志士蜕变成大汉奸，汪精卫恰好用了三十年时间，回过头再看这首诗，确实颇具讽刺意味。

齐越说：“活在当下。”

涩谷纯一郎点点头，瞥了一眼齐越手里的书，说道：“汪先生的诗词，颇具大家风范，每一首都堪称佳作。就我个人而言，最喜欢的是另一首：人生何苦催头白，知也无涯，忧也无涯，且趁新晴看落霞。春光酿出湖山美，才见开花，又见飞花，潦草东风亦可嗟。”

双方隔着书架，互相看不到。

涩谷纯一郎说：“我今天来，本打算熟悉一下学校环境，没想到碰巧遇到两位，也算是意外之喜。”

齐越当然明白她心里所想。

涩谷纯一郎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我听说，姜斌被无罪释放，调去了治安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到这，他略有停顿。

白雪嘴上夸赞，实则嘲讽。

涩谷纯一郎笑着说。

涩谷纯一郎示意齐越到窗边，确定附近没人，这才说：“伊田原男事件，影响极为恶劣，归根结底，责任主要在我，是我考虑不周，间接导致事件的发生，如果一开始就逮捕伊田原男，就不会闹出如此严重的事件……所以，我主动提出来，辞去警察厅副厅长一职！”

1909年初，革命党密谋刺杀清廷摄政王载沣，不料在购买炸药环节走漏了消息，包括汪精卫在内的参与者全部被捕入狱，汪精卫自知死期将近，在狱中写下了这首《被逮口占》。

他转脸看着白雪：“白小姐，你好。”

涩谷纯一郎说：“伊田原男被证明是叛徒，姜斌怎么可能一点问题没有呢？这件事本身就说不通。”

涩谷纯一郎说：“没错，我们这次确实损失不小，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起码证明了一件事，我之前的分析是对的，伊田原男的确是赤骑的人，他还有同伙潜伏在警察厅高层！”

白雪说：“这本也有问题吗？”

“有人过来了。”

齐越轻声提醒着说。

涩谷纯一郎冷笑：“高克俭的心思，别人猜不到，我还猜不到吗？他无非是担心引火烧身罢了。”

齐越说：“从现有证据来看，确实没发现疑点。”

“不管有没有疑点，这个人必须消失！”

涩谷纯一郎目露凶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