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咱们的地位越高,肩上的担子就会越来越重。”
“是啊,坐到咱们这个位置,已经不再是单纯地为自己活着了!江山社稷,万千黎民,哪一个方面不需要考量和权衡?即使无功于国家,那也不能去做历史的罪人呀!”
正所谓,权利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身为封疆大吏,怎么可以不为天下人考量呢?
即使存在私心,那也是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进行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起私心来,戚景就忍不住抱怨了。
“以史为鉴,咱们确实应该做出自保,若不然,就有可能去步韩信以及岳武穆的后尘,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不容有半分小视。”
齐誉也跟着感叹道:“世人哪,总是这样那样的自相矛盾!在没地位的时候,想博得不菲的地位;在没权利的时候,想争取过人的权利。可是,当你真正拿到手的时候,又会产生高处不胜寒的恐惧感。生怕自己一时的失足,落得万劫不复的苦难下场。”
戚景笑笑道:“怎么?少丞你也在思考自己的退路问题了?”
“那是当然!如何能全身而退,如何能明哲保身,这是任何一个位高权重者都不能忽视的重要问题。我主政一方,又握军权,自然也在其中。”对于此,齐誉诚恳地说道。
“那么,少丞对此又有什么高见呢?虽然,我之前一再强调说,你坐到首辅位置我就能落得安心,但是,坐到首辅却也是有任期限制的呀!等时间过了之后,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戚兄呀,你还真是看得长远!居然连这一节都想到了梗概。”
“身关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哪敢不严谨呢?”
“嗯,那倒也是!”
任谁都没有想到,久别重逢的二人,见面后并不是分享喜悦,而是探讨彼此的担忧。
这和事先时的预料,有些大相径庭。
不过,这也是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正确思维。
只瞻前不顾后,那是年轻的愣头青的思想,在有家有口之后,你就要为家人的未来作出考虑了。
对于此,齐誉怅然道:“不瞒戚兄说,我一直在致力于创建和推行一种为更先进的政治制度,如果这事可以促成的话,一切危机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制度的变革阻力重重,绝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易就能办到的。可以说,任重而又道远!”
“新的制度?什么新制度?”戚景闻言一愕,奇问道。
齐誉说:“简言之,就是一种还政于民,让王法向民法进化的综合性转变。此势一旦形成,中枢的压力就会变得荡然无存。而我们,也就可以趁此机会顺利完成权利交接,最后全身而退。”
“这……”
“戚兄,你先别管这制度推行地如何,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支持不支持这个决定?”
“问我?”
“没错!你乃是漠北首牧,手握重权,你若是不点头同意的话,此政可是万万推行不下去的。”
呵,给我下套?
也罢,老夫就跳你一回坑!
戚景捋了捋须,道:“很多年前,戚某就说过这样的话: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对于高位重权,我并不是多么地留恋。可以说,只要是有功于社稷的好制度,戚某就会无条件支持。”
听到这话,齐誉连忙郑重地拱了拱手,道:“誉代表天下苍生,谢过戚兄的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