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俯望着知县大人的尸体,言不由衷道:“你这厮诈死,某不愿和你纠缠理会,等你爬起来了后,咱们再好好理论。”
说罢了,他便将目光转向了众衙役。
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认清楚了当下的形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为了不激怒洪涛以至引火自焚,他们纷纷选择了佯装不知:是呀,知县大人乃是故意诈死,我等皆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汝等自便!”
“多谢洪壮士!”
什么患难与共,什么忠心护主?
在大难来临之前,各自逃命才是紧要。
树倒猢狲散,众衙役见势头不妙,全都心照不宣地退避而去。眨眼间,现场就只剩下了洪涛以及聂家父女三人。
直到这个时候,父女俩才算是真正地回过神来,并露出了震惊之色。
一是吃惊洪涛的武艺竟然如此强悍,眨眼之间就料理了所有危机。
二是吃惊,他竟然失手误杀了知县大人。
不管怎么说,私杀朝廷命官都属于是不可饶恕的大罪,预后上来看,十有八九会以命抵命。
这样的判罚,还是得益于元赟皇帝废除了不人性的连坐制度的结果,否则,灭你的九族都有可能。
唉,现在该怎么办呢?
面对此情此景,聂家父女也失去了章法。
聂青莲想了想,建议道:“洪涛哥哥,你还是赶紧地跑吧,若再拖延下去,很有可能会被拿住的。”
聂西山也跟着幽幽一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个算一个了!不仅洪小子要走,就连你都要跟着一起离开。”
“我也要走?”
“能走一个是一个!”
说罢,聂西山就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赶人的动作。
在这个环节里,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果断。
聂青莲眼睛闪闪,奇问道:“父亲,您为什么不走呢?”
聂西山一脸无奈但又坚毅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不拿出所谓的凶手,哪可能结案了事?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背下这个锅吧,只要那供词上有人签字画押,这事或物就能揭过去了。”
从乐观的角度上考量,他的观点也不算错。
只要能把凶手缉拿归案,案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盖棺定论了。当然了,前提得是有凶手供认不讳才行。
在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后,聂青莲顿时哭成了泪人。
她可怜楚楚地对父亲说道:“爹爹,女儿不愿舍您而去,想和您留下来一起顶罪!”
“荒唐!”聂西山断然地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怎么可以过多牵扯呢?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一顿,他又改对洪涛道:“小子啊,老朽虽然是只一介布衣,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你绝非常人。别的不说,就你刚才的那番武艺,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把闺女托付给你,可谓是既欣慰又放心,没有任何的挂念。”
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