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出兵去讨,他们统一战线、同仇敌忾,合起伙来携手对付,除了干瞪眼外,你还能如之奈何?
他们的态度转换,也正应了政坛上的那句老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利益,可以让仇人化干戈为玉帛,利益,也可以让朋友翻脸不认人。
微观上如此,宏观上同样也是如此。
由于形势趋于复杂,漠北军立即摆出了一副吃瓜姿态。
在没有摸清楚底细之前,戚家军选择了静观其变。
相比戚景的稳如泰山,于一线督军的殷俊就显得有些坐不住了。
高丽国灭于不灭,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扶桑人绝不能在大奉之畔扎下根来。
否则,我华夏以后还如何安处?
不行!
必须想办法打破对方的平衡。
殷俊想了想,很快就拟定出了相关的破解思路,即,走海路去击扶桑。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可以很好地避开他们的同仇敌忾。
这并不是瞎猜,而是有所依据。
东虏一方只有骑兵,没有水军;而高丽,虽有水军但却接近覆没。若打水战,扶桑人只能独力抗衡,其他两方即使有心相帮,却也是爱莫能助。
这样一来,不就避开了他们的联手对阵了吗?
唯一有些担心的是,大奉的水军能不能怼得过扶桑舰队。
从感官上判断,双方的实力应该是半斤八两;但从实战方面考量,对手的经验远比奉军丰富,让新手去和老手展开较量,赚到便宜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于是,殷俊便把这个担忧公开地说了出来。
洪涛在听了后,很客观评判道:“从装备方面看,双方的配置接近相当;若从兵力比较上看,奉军还稍稍占据优势。如果正面开打,估计应该是个平局。”
说罢了,他又不禁感慨道:“若符贤将军不走就好了,他的海战经验极其丰富,比我尚要高明几分,奉军在他的指挥下,定能打出高昂的气势……”
一听这话,朝廷水军的都督张龙就有些不乐意了,他带着愠色说道:“怎么,洪将军仗着自家的势力大,就看不起我们朝廷的兵部军了?符贤乃是一地方小吏出身,他有什么资格来指挥我们朝廷军?哼,不像话!”
洪涛也不是什么善茬,见对方开口挑刺,立即便作出了抨击:“行军打仗,靠得乃是自身的真本事,并非是所谓的势力背景。我说符将军他本事大,那可是有事实依据的!在收复大湾以及南洋之战中,人家未尝一败,屡建奇功!这还不算他远渡重洋,将域外粮食带回我华夏的巨大功绩。张大都督如此自傲,就不知你的军功和他相比又是怎样?在军旅中,你又打过什么大胜仗呢?”
“这……”
“哼!夜郎自大!”
把事实这么一摆,差距登时就体现出来了。
张龙被羞得脸如土色,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见他一脸吃瘪,洪涛不禁得意而笑:你把符将军给气走了,我现在就如数奉还,用同样的方法也羞辱羞辱你。
笑罢了后,他由改正色对殷俊说道:“殷大人,朝廷军的调度,末将本不该参与。但,若是用得着末将的地方,您可尽快吩咐。就比如说,接下来的这次海路突袭。”
“此事,万万不可!”不等上官作答,张龙便插言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