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只有等下一次。
且说李宏裕,他在退朝之后,便径直来到了皇太后的寝宫。
目的,自然是想和她做些相商。
高丽为宿敌,故不可不防,即使是虚假性的诈唬,也不能等闲视之。
宿敌?
也算是吧!
纵观大奉朝的周遭,似乎也寻不到邻邦的敌人了,而高丽,也因此变成了唯一选项。
“母后,你对此又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这事过于蹊跷,应派王之藩去查上一查。”
“哦?哪里蹊跷?”
“其一,高丽刚和扶桑大战了一场,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恢复元气,所以这事很不合情理。其二,若高丽出兵西征,东边的扶桑就有可能趁机报复,这样一来,高丽就会两面受敌,非迫不得已不能为之。综上可鉴,这件事情甚是古怪,理应细查才是!”
苏琉虽然安坐于深宫,但对于当下的大势还是很有认知的。
故,她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么说,戚将军得到的情报乃是假的?”
“不!我认为,此乃戚景的故意而为之!”
“哦?此话怎讲?”
“我想,他现在已经猜到了咱们的想法,所以才做出了如此破局。为避免被罢,他特地伪造军情,以为自己的不归寻找由头!要不然,他怎么半句都不提让朝廷委任文官,去接管漠北的新辖区呢?”
是哦,这事他怎么闭口不提呢?
难不曾,他真是萌生了警惕?
对于这事,吴晚荣还真是猜对了,苏琉母子,确实是动了卸磨杀驴的念头。
朝廷重用忠臣,但是,绝不会重用功高震主的功臣。这种人才,只适合富贵荣养,却不能授于实权,一旦失控,你就有可能驾驭不了他。
处理方法并不复杂,先夺其兵权,然后令其卸甲归田,安在老家混喝等死。
这样的方式,可以堵住悠悠众口,避免背上屠戮功臣的骂名。
他若死活不从,那也只有下手而除之了。
此乃帝王之术的核心,任何皇帝,都不可能跳出其外。
大奉王朝因为一时大意,而培养出了齐誉这个怪胎,后面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是呀,倘若戚景也跟着效仿的话,这天下还能算是李家的吗?
苏琉又思片刻,忽尔一笑道:“除了让王之藩去做探查之外,我还想让陆博轩再次北上,以犒军作为噱头来规劝戚景交出兵权。他们俩人相交多年,关系上肯定莫逆,由他出面,甚是合适!”
皇帝一听,点头笑道:“倒也是,若能以言语说通,总好过翻脸威逼。如此,朕等会儿就降下密旨,让陆博轩前往游说。他若办不好,这次辅的职位也就可以让贤了。”
“皇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在某些时候,唱黑脸的并一定非得是皇帝,大臣也是可以背锅的。”
“母后说得极是,朕记下了。”
然话音一转,皇帝又道:“何不用同样的方法,也夺了齐誉的兵权?”
“不妥!”苏琉断然地摇了摇头,道:“首先,咱朝廷尚不具备压制他的绝对实力,若妄动,只会引火烧身。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手上握有一道戚景所不具备的超然底牌,那就是,尚在世的建武帝。所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要尝试着去撼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