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名随从确实由金六福假扮。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孙大财竟会认识自己。
在他的记忆里,彼此虽然有些微末级的神交,可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见过面。既如此,又何来的认识一说?
可若是不认识,他又怎能唤出自己的汉名?
真是怪哉!
不过还算好,总算是没有露馅。
在放下心来后,他便朝着明面上的‘使臣’递去了眼色。
而会意后的后者,也急忙通过通译问道:“孙员外,我想向您索求一事、并另再打听一事。作为回报,我愿奉上五千两银。”
什么?
我‘孙大财’是那种爱财的人吗?
呃……权当是吧!
齐誉立即佯装出一副视财如命的模样,道:“既然阁下如此识趣,孙某又怎好意思拂面拒绝呢?不过,能不能帮上这个忙,还要看你的具体索求为何。嗯,且还是说说看吧!”
那使臣忙道:“您也知道,我高丽地处半岛,资源匮乏,所以……我想在琼州一带采买些造船用的木料,还望员外作出擀旋,设法玉成。事成后,还会另有……”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齐誉就明言拒绝道:“非常抱歉,这事我真的出不上力、帮不上忙。想必你也知道,琼州的布政司早就下达了明文规定,禁止一切木材向外出口,而孙某身为是商会的副会长,又岂能知法犯法呢?”
对于这个答案,金六福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他只是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后,便令使臣打住了此问。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有关于想要打听的那件事吧。”
“嗯!请讲!”
“安长今此女,现在处于何处?”
噢……
弄了大半天,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就把扶桑女送去闻香阁这事,自己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布,所以,知道的内情的人少之又少。
再加上,那女子目前正接受黄飞的特别调教,故而,才一直都没有于公开场合下露面。
就外界的人士而言,绝不可能获悉到内由。她人在不在琼州,还是一个无法确定的问题。
然而,高丽人却有自己的办法。
他们从临死前的齐元震的口中得知,此女乃是被齐誉带去了琼州。
于是,他们才顺藤摸瓜地寻了过来。
由于琼州的治安严密无比,很不适宜展开细作私探,权衡之下,他们只得采取公开示好的方式来此调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金六福果断决定,此行必须大开排场并招摇过市,也只有这样,才能约束齐誉不乱杀人。
先说回眼下。
齐誉刚想敷衍作答,但仔细一想,立即又改变了主意。
你说,何不将计就计,配合他们演出一场呢?
说不准,还能取得意外的收获。
想到这儿,齐誉淡淡一笑道:“看在银子的份上,就给你透露一些吧。据我通过特殊关系得来的内幕消息,该女子目前正潜在闻香阁内。”
那使臣一愕,立即问道:“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呵呵,从来才子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说罢了,齐誉又觉此语不太符合孙大财的浅薄学识,于是又改口道:“说白了,就是男人们最喜欢玩的那种地方,你懂了吗?”
而就在这时,忽听金六福干咳了一声,貌似在说:别再问了,这个地方我很熟悉!
嗯,知道了就好!
见那使臣恍然会意,齐誉这才‘放心’地收起了银子。
然后,就告辞离去了。
临别前,他还特别有好心地提示说:“闻香阁的生意最近非常火爆,君若想占得一席之地,必须要尽早前往才行。另外,还要记得多带银子,否则,在博美一笑的‘出局’环节里,你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噢……多谢孙员外提醒。”
“好了,告辞!”
“……”
在齐誉离开了后,金六福这才安坐下来,作出分析。
那闻香阁,到底要不要去呢?
考虑了几息,他果断地说道:“带上咱们所有的金银,随我同往那地。无论如何,我都要私会一下安长今,以弄明白,那扶桑国的手中,到底有没有蒸汽机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