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却见,此时的皇帝已经包扎完毕,并安然地躺在一张特制的床上,而外甥女孙巧云则在那里配置着药水,准备给皇帝术后输液。
至于恩师孟岚山,则是斜依在一张大椅子闭目小酣,看起来慈祥恺恻。
见一切如常,齐誉这才舒了一口大气。
定住了神,他便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殷俊,说:“陛下现在已经被我恩师逆天改命、化险为夷了,既然没有丧事发生,那我和桃儿的婚事就可以依照原定计划展开实施了。”
无国丧降临,自然可以操办喜事。
任谁都说不出什么风凉来。
殷俊也显得非常开心,憧憬着说道:“到时,你不仅是要给我躬腰敬茶,还要正儿八经地叫我一声大哥,这个环节,绝不能少。”
齐誉嘿嘿一笑道:“想让我叫你大舅哥,也不是不行,不过,却要看你陪送的嫁妆丰俭如何?如果太过寒碜,还是去等下一辈子吧。”
一听嫁妆俩字,殷俊登时气馁。
自己两袖清风
,从不贪墨,哪有什么巨富做为陪送?
见他一脸吃瘪的样子,齐誉不由得得意了起来,“白面首,我倒是有个可行的主意,能让你于短时间内聚拢一笔偌大的财富,而且光明正大,毫不犯法。”
哦?
还有这等好事?
殷俊听的眼神闪闪,不由得露出求教之色。
“方法是这样的,你即日后就大发喜帖,邀同僚们来府同贺,而他们,自然不会两手空空地登门,怎么着,也得添箱一二呀!”
“咦……”
添箱,乃是指在得知亲友嫁女的喜讯后,携备礼物前往相贺的一种俗称,这是华夏的古今礼节,官场民间皆通用。
而他殷俊,又是手执‘断刀’的托孤重臣,哪个人敢有半点小觑?
只要应邀前来,就得拿出一份像样的诚意。
见这件难事迎刃而解,殷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但是,他仔细一琢磨,又不禁僵在了那里:怎么感觉,这钱绕来绕去,最后却全都落入了他齐家的口袋里?
自己这不是赔本赚吆喝吗?
齐誉见他识破了自己的诡计,连忙做出平衡说道:“放心就是,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说罢,他又露出了一副肉疼的表情道:“这样吧,在我离京后,给你留下一艘新型战舰以供驱使,保证绝对地拉风。”
战舰?
我乃是一介弹劾的言官,要那玩意儿做甚?
不过,不要白不要,为什么要拒呢?
殷俊也难得地贪婪了一把,大方地收下了他的馈赠。
正当两人‘卿卿我我’的正热乎时,忽见孙晓云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她跑到齐誉的身前后,含泪说道:“舅舅,先生他……油尽灯枯,撒手人寰了”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先生他离世了!”
“啊!恩师!”
齐誉突然地大叫一声,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行久违的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
与他同样的,还有惊悉噩耗的孟既明,也软瘫瘫地伏在地上,悲痛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