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素没什么主见,只被哥哥略一撺掇便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更何况,还有好处可拿。
事情遂成!
于是,就有了齐霄去参加郊外聚会的事。
实事求是地来说,姚鸿运和姚氏都不甚清楚对方的行事动机。
他们聚会,真的是为了加强交流吗?
事后,姚鸿运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他又返回了首辅府进行详询。为了能更好地探得真话,他还特地把自己偷来的一株老山参作为了孝敬。
看在他如此懂事的份上,首辅府的老管家便打开了话匣子。
他言,梁首辅的真正目的,乃是想置齐誉之子齐霄于死地,以为梁克生的横死报仇雪恨!
也让他齐誉好好尝尝,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滋味。
不过,齐霄乃是封疆大吏之子,绝不能像捏死平头百姓那样直接屠杀,万一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的。
最好的做法就是干净、利索。
比如说,给这小子弄个验不出伤来的意外死亡,即使明查,也查不出什么异常来。
于是,他们
便定下了先将齐霄灌醉,然后再将其溺死的完美计划。
姚鸿运在听了后,不由得猛然一惊。
齐霄死不死的倒没什么关系,可自己的亲外甥也被拉下水了。
这该咋办呀?
不行,得设法救他一救!
姚鸿运倒也不傻,很快就琢磨出了如何召回周峻茂的方法。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已知的情况对起来了。
休堂后,刑部尚书第一个拔腿开溜,给出的理由是喝水喝坏了肚子,必须紧急就医。
这么一来,议案的人就只剩下大理寺寺卿傅仁义、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殷俊二个人了。
“哼,一听牵扯到梁首辅身上就立即病遁,老尚书可真是个聪明人哪!”
“殷大人,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谁愿意趟这样的浑水呢?不瞒你说,要不是我身为主审官实在避不开,连我自己都想溜之大吉了!”
傅仁义是钟义的门生,所以他和殷俊说话,还是较为坦诚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案子越牵扯越广,后面该如何结案呢?
难不成,还真把梁首辅给抓起来?
如果判他有罪的话,那和他同谋的宗正李作逸、九门提督向百川、以及兵部尚书康煜,全都脱不了干系。
牵扯这么多的朝廷大员,谁敢真判?
殷俊却道:“有什么不敢的?常言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更何况是食禄朝臣?依我之见,你就大胆地宣判,至于最后落实与否,咱们另当别论。”
“你敢判!我却不敢!”在甩下了这句话后,傅仁义便苦大仇深地离去了。
走了?
那好吧,我也走!
正欲离去,殷俊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你说,那姚鸿运就是个下三滥的猪狗赌徒,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到首辅府的大管家呢?
世人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虽说这话有些夸张,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据,别说是地位斐然的大管家了,就一个普通的使唤丫头,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在这个疑问的驱使下,殷俊又特地来到了大理寺的关押大牢。
他准备,于私下里审一审那个姚鸿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