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的眼睛连连地闪了几闪,最后,却是幽幽一声叹息。
你不敢?
哼哼,肯定是了!
冷晴见状哂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的男子汉大丈夫,却没曾想,你的胆量竟然如此之小!”
齐誉又是一叹,回道:“这并不是怕不怕的事,而是我压根就不想那样做!”
“为何?”
“因为……”
齐誉似乎有些迟疑,不过,他在略作权衡之后,便很坦然地道出了其中缘由。
谈都谈了,实在没有必要说一半、留一半。
“我不想造反,并不是因为心有惧怕,而是不想因我的一己之私去冒天下之大不韪,继而造成社稷动荡,甚至是生灵涂炭。另外,还有两点大义压在我的心头,不允许我这么做。”齐誉面色凛然,铿锵有力地说道。
一己之私那句的含义算是听明白了,而后面的那两点大义,具体又是指什么呢?
冷晴也不遮掩,直言问道:“
说说看,都是哪两点?”
齐誉开诚布公,坦然说道:“第一点,当今天子虽然心有多疑,但却不失为是一代明君,既为明君,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推翻他呢?”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若是个昏君,自己还有理由将其拿下,而事实上,他却是个很难得的好皇帝。所以,不宜动他。
冷晴不禁奇道:“难道,你……不想取而代之,坐上那个高位?”
齐誉不假思索道:“我这人虽然放不下的权力欲,但却没有那种级别的膨胀野心。在我看来,能为这个国家和老百姓做些实事,就已经算是实现人生抱负了,至于其他的,不敢有丝毫奢望。”
冷晴点点头,又接着问:“那,第二点又是什么呢?”
“第二点,乃是我不想把枪口朝向内部?”
“这话……怎讲?”
齐誉轻轻一叹,道:“我琼州军虽然只是一省的地方府军,但,却也属于是我华夏民族的戎装儿女。这一点,绝不能弄错了。在面对外敌入侵时,他们必须要挺起腰杆拉回保家卫国,这也是他们的份内之事,即使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辞。”
一顿,他又道:“然而,要让他们枪口对内,向同胞们举起屠刀,我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至死,我齐某人也不做这种伤害同胞、骨肉相残之事!有本事,对着外边的人横去,欺负自家人,那和打老婆的蠢汉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席话,义正严辞,波澜壮阔。
把该有的民族大义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让人听的懂,也听的明。
冷晴一叹,不由得感慨道:“以你这种讲究原则的秉性,确实是不适合去做皇帝,即使做了,也早晚被人给撸下来!”
单论人,确实是这样。
事,则另当别论。
齐誉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多做纠结,于是忙拉回了正题道:“咱们现在言归正传,还是说回关于退路的事。不瞒你说,我的此行,就是专为铺路而来。”
冷晴点点头,说道:“请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