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岛到安南北部的距离比羊城府还要近些,所以,段子成可以在短时间内就能打个来回。
不过,这非常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几乎堪称神速。
对于老段的这份麻利,齐誉非常称赞。
要知道,自己目前正计划着兵发沙捞越,时间极其宝贵,耽误工夫就是贻误战机。
所以,在处理完了手头事后,齐誉立即接见了归来后的段子成。
而后者,也于第一时间作出了自己的工作汇报。
据他介绍说,吕宋互换到安南的那批驻军,目前已经安排妥当,不必再为之忧心。
而新拨过去的一众战马也已然开始训练,相信不久后,定可形成有效战力。
另外,段子成还对安南驻军的战力作出了评估。他认为,倘若再训练上一段时间假,此军定可充当精锐使用。
听到这话,齐誉不禁由衷一赞,道:“这个海涛,还真是个难得的将才,打仗训练都有一套!”
段子成呵呵一笑,附和着说:“他能够崭露头角,全都要归功于大人您的慧眼识珠,若不然,他这块璞玉必将蒙尘。”
“话也不能这么说,只要他是金子,总是会有发光机会的。”
“那倒也是……”
别看段子成现在谈吐自如、貌似轻松,心里头却是紧张地不要不要的。
洪涛挑衅邻邦三国,这事可是自己一手撺掇出来的,齐大人此前并不知情,所以,这件大事必须报于他知。
可是,该怎么说才好呢?
实话实说?
不行!
此事乃是自己的私心怂恿,怎能放在桌面上说呢?何况,其幕后牵扯的乃是小彤的婚姻,能不提就不提。
既然实话不宜直说,似乎也只得人为地加工一番了。
想到这里,段子成连忙换成一张忧虑的脸,说道:“齐大人你说,安南的发展到底是祸是福?”
这什么话?
发展若不是福,还能是祸?
齐誉掩着心里的困惑道:“段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
说?若有,不妨直说。”
段子成闻言端正了颜色,寻了个切入点道:“当下的安南,不仅普及了新粮的种植,还取得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丰收。据说,该地粮仓里的硕鼠,都快赶上狸猫大小了。”
话锋一转,他又道:“然而其毗邻的寮国,去年的收成却是不佳,目前,仅靠着去年的剩余残喘度日。你说这时而久之,那寮国的贼人岂能不泛觊觎之心?”
这里的觊觎,自然是指眼馋安南的粮食。
段子成的这话确是实情,且成功带动了齐誉的思考。
不过,仔细一琢磨,齐大郎便发现了一个逻辑上的问题。
寮国那边尚存去年的余粮可吃,短期内还不至于产生觊觎心吧?
齐誉对此表示质疑。
段子成在听了他的分析后,忙道:“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们千万莫以自己的君子之心,去度寮国人的小人之腹。齐大人可知,那贼子国现在已经偷了咱们安南不少的粮食和耕牛,看他们官府那姿态,似有长久类的良图。”
偷粮食肯定是为了救急糊口,可若是偷耕牛的话,那就是打算加强春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