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悉殷母骤亡,周氏和柳荃都禁不住伤感唏嘘起来。
你说,这才不到五十岁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殷桃倒是想得开,感慨着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些事情,全都是注定好的天数,哪是人力所能及的?”
意思就是,咱认命吧。
不然,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呀!
周氏惋叹了一声,说道:“回过头,我去给菩萨们烧上几炷香,好让她们引着亲家母登上极乐,免得途中走岔了道。”
继婆婆后,柳荃也随着安抚了几句。
与此同时,她还不忘叮嘱道:“齐霄年幼,又不曾出过远门,你一定要在路上多照顾着点。另外你还要记得,空闲时多多教授,莫耽误了他的功课学习。”
殷桃连忙应道:“姐姐放心,霄儿乃是我齐家的嫡长子,我又怎么可能不上心呢?”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多了。”
“姐姐真是客气……”
正细聊着,却见齐誉从门外归来。
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诸事皆妥帖,随时可以启程。
后,他又很迷信地说道:“依照老黄历上所示,初四这天很宜出行,不如,启程日就定在这一天吧。”
殷桃却是摇摇头道:“妾奔丧心切,不想在琼久留,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明天一早动身出发。早一天走,心里早一天踏实。”
齐誉又看了一眼老黄历,蹙眉道:“可这上面明明写着,初二这天不宜出行……”
“夫君,你可是个坚信科学的人,现在怎么神叨起来了?”殷桃朝他身边靠了靠,柔声说:“唉,你就让我明天走吧,徒留在这儿,我也是心乱如麻,静不下来。”
那好吧!
齐誉强忍着不舍之情,点了点头。
不过,在分别前,殷桃又对自己所负责的事作出走后安排。
比如,学院里的教学情况,蒸汽机的开发情况,以及各类产品的实验进展等等。
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还有生活方面的一些叮咛。如,天冷时多穿衣,吃宴时少喝酒,
等。
唉,真是满满的郎情妾意呀!
这个时候,柳荃主动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新人殷桃。
而她自己,则是悄悄给儿子齐霄收拾起了北上的行囊。
路上吃的、穿的、用的,样样不少。光是御寒用的大棉袄,就足足准备了五六件之多,更不要提换洗用的单衣裳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做母亲的谁又不是如此呢?
“切!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娘……我……”
见柳荃不住流泪,周氏故意摆出来婆婆的威严瞪了她几眼。
然而,才刚刚转过脸去,老太太也跟着她两眼泪汪汪了。
不行!
我也得给俺孙子准备点什么。
周氏刻意避开柳荃,悄悄来到齐霄身边。
“大孙子啊,这些钱你且收好了,好留着路上花差。”老太太先是抹了一把不舍的泪水,后又道:“老话说的好,穷家富路,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被钱憋住。只有钱傍身,心里才不会发慌。”
“啊!谢谢奶奶!”
齐霄非常高兴,以最快地手速打开了那个装钱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