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齐誉把脸一拉,气咻咻道:“你告诉我,是哪个不长眼的开罪了你?哼,看我揪下他的头来当球踢!”
唉,还能有谁?
真是个没觉悟的笨木头。
“你别乱想,并没有谁开罪于我。”殷桃先是摇头否认,后似怅然、又似坦然地感叹道:“唉,心随倦鸟甘栖宿,目送征鸿远奋飞。就琼州的当下来说,发展已入正轨,我也该是时候退而让贤了。”
这话什么意思?
是名利淡泊、功成身退呢?还是真的倦了想要休息?
或者说是,两者皆有?
齐誉想了想,劝说道:“你若是心倦,可自决休沐以养身心;你若是体乏,可卸去公职以储精神;无论是这两者之中的哪种方式,你皆有权自主裁决,既有如此方便,又何必要挂印弃职而去呢?唉,你若北归,我如失一臂膀!”
殷桃依旧是不为所动,似凄凄然道:“我乃是流浪之女,漂泊于江湖之中,既无亲在此,也无恋所牵,实在是无意长留。”
这……
唉……
齐誉渭然一叹,并随着这声感慨陷入到了自我纠结之中。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且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刚才明明有说,所告知的乃是一
件私人‘的喜’事,那,这所谓的喜又是何意呢?
不解呀!
不解无妨,咱开口问她。
“不知,你那口中所谓的‘喜’,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你真想知道?”
“当然!”
殷桃眼睛一闪,狡黠一笑道:“那喜事就是,有人去到我家里求亲了。”
“求亲?啊!!”
“不是,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他一脸紧张,殷桃不由得心中一喜。
不过,她却是看破而不说破道:“据我母亲来信说,内阁首辅梁英忠梁大人有托人来我家说媒,欲与殷家喜结秦晋连理之好。他那次子年愈三八,至今未娶……”
嗯?还有这等事?
齐誉几乎想都没想就断然驳斥道:“此乃是政治联姻,断不可取!”
斥罢了后,他还不忘埋怨道:“你哥那个白面首也真是的,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会就看不透这一点呢?不行,不行,我必须与他修书,说清楚此中的利害,免得他错而不觉……”
齐大郎说得是声色俱厉,横眉立目,但他浑然没有感觉到,殷美人却在那里偷偷发笑。
殷桃自然不会告诉他,此举乃是她和柳荃共同商议出的一个圈套,其目的,自然是想探探这位齐相公的真实想法。
是呀,他真的在意过自己吗?
至于这所谓的喜事,不过是个试探的借口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于那信中,殷母确实是描了一描,但是,这位老人她并没有劝说什么,而只是很中肯地提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也该是时候寻思一下成家的事了。
至于殷俊殷大人,人家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真假参半,即使查证,一时之间也是难辨真伪。
而齐誉不知内由,自然是应声入套,于噗通一声中,就无觉地跳入到了殷桃所挖的大坑里面。
“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很不赞成我这门亲事。”
“当然!你如此佳人,冠绝群芳,又岂能沦为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殷桃莞尔一笑,道:“若是政治联姻不适合,那你觉得,我适合嫁给什么样人呢?”
齐誉闻言愕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