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三伏天,乃是一年之中最热的节气,高温的炙烤无处不在。
尤其是正当午时的日下,那炽热的阳光就如同是烧红了的钢针一样,几个照面就可灼伤人的肌肤,甚至是一层皮。
然而,眼前的气氛却是相当凝重,给人的感觉,就像掉到了寒冰窖里,没有一丝温暖。
且看,那各种金属类的杀人武器,在这烈日下反射出刺眼的凛冽寒光,观之无不触目惊心、胆寒发竖。即使要抹汗,也是拔凉拔凉似的冷汗。
一阵风儿吹过,将士们的神情似乎舒爽了一些。
但是,他们依旧神情凛然,面色凝重,并目不转睛地仰望着点将台。
就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下,齐誉身着严肃的戎装登到了台上。
看去,齐大人的神情却比将士们还要肃然,就像是快要拧出水来一样。
为何如此凝重?
殊不知,就在适才之前,他却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般的泪水轰炸。
家里时,也不知道齐霄从哪儿翻出来了一页废报纸,只见上面写道:齐大人有云,若琼州城破,他必将一死以谢大义……
这么一来,却把家里的婆媳俩给吓坏了。
你说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言死呢?
终于,两个妇人算是弄明白了:当下的琼州,这是要打大仗了!
恍过神来后,周氏和柳荃尽皆动容流涕,纷纷表示说,若是家主人不在了,她们也不愿意再活在世上。
齐誉闻言,一个头两个大。
连忙进行了一番避重就轻的连哄带骗,好说歹说,才算是把这二人的情绪给平复了下来。
他自己也觉得,这一场战役基本上是稳操胜券、十拿九稳,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大的差池,既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终于,在齐大郎的悉心安抚下,家里变得涛声依旧了。
言归正传。
齐誉俯望着手下的三军,神情肃然。
只听他朗朗说道:“现下,我琼州辖内有敌国来犯,汝等当之奈何?”
众将士闻言,异口同声吼道:“护我琼州!保我疆土!为我亲人!甘愿牺牲!”
好
巨赞!
齐誉大手一压,哈哈大笑道:“有汝等义士捍我琼州大义,百姓们可保无忧!”一顿,他又仰望着苍穹上的烈日,感慨着说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吼……”
“祭旗!”
“是!”
所谓祭旗,乃是指军队在征战前,要杀死大牲畜等活物,并以此来祭祀战神的特殊礼仪。
其实,最终目的则是为了想让三军将士沾染一下血腥气息,壮壮胆量。
此礼仪从流程上来说,大致可分为四个部分,其依次为是:将官誓词、上祭品、礼炮三声、斩杀祭品。
确实很重视!
是的!
要知道,即使是之前的吕宋之战,甚至是这次的大举南征,齐誉都没有安排祭旗礼仪。
然而这一次,他却是隆重举办,其重视程度可见一般。
能不能重创安南,皆在此一举!
敢不重视吗?
“前哨官出列,请速详报军情!”
“是!”
那斥候忙一躬身,后朗声说道:“启禀齐大人,安南国军的三十多艘炮舰,以及五十多艘载人运输舰,皆朝我琼州逼了过来。于目前,敌军其我方的距离已不足三十里,可谓是非常的近了。据估计,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会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