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需要弄清楚,对自己有偏见的那个老叟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是齐誉迫切想要解开的困扰谜题。
结果,心想事就有成。
是的,没过多久,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被揭晓了。
据暗察之人回来反馈说:那个老叟姓岳、名叫四先,是一个致仕已久的赋闲老人。不过,在下野之前时,他曾在詹事府里担任过某种闲职,和当时还为太子的今上产生过交际,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在官场上树立了地位。
此外,他还有着另外的一层特殊身份。
哦?
又是啥呢?
说,这个岳四先的背景颇有些不凡,他是已故老承恩公的小女婿,即,已崩的太皇太后的亲妹夫。
按老百姓的话来说,他还是太宗皇帝的连襟,是先帝爷的远房姨夫,若从辈分上计较,当今天子还要叫他一声姨姥爷。
看得出来,他乃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
只不过,关系上稍微远了那么一点点,当下已经沦为了吃老本的老亲。
在弄清楚了这个脑筋急转弯般的复杂关系后,齐誉开始思考起来:自己和这老匹夫素来无冤无仇,那么,他又为什么憎恨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燕王的关系?
齐誉琢磨了老大半天,在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最终,也只得出了这么一个勉强才能说得通的结论。
凭心而论,这个推敲委实有些牵强,逻辑上不太成立。
齐誉捋了捋须,又问:“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查到了什么?”
“回大人,在下在岳四先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些剥开了的花生壳。”
“啥?花生壳……”
“是!”
不对,这非常的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且听分析:
就眼下来说,原产于南美的新农作物,全都在琼州境内进行育种,为了能够达到更为科学的拓展效果,自己专门还颁布了所谓的倡导令,以增加种粮的积累数量。
那么问题来了。
既有这样的限制,这些花生又是怎么来到京城的呢?
要知道,在琼州与内地之间,并不存在陆路相通的往返
,其所有的对外输出,都要通过码头为基础海运实现,从这一点上来看,应该是有人成功地蒙混过关了。
“齐大人,岳四先对你如此无礼,要不要惩戒一番?”
“算了,为了一幅画作而去报复,实在是有些犯不着。”
是呀,咱可是胸襟开阔的人,又怎会小肚鸡肠呢?
从理智来说,为了这点破事,确实不宜付出太多的资源。
想到此,齐誉便淡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释怀了。
当下还有要事待做,没有必要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
要事?
是的!
比如说,煮酒论促织。
适才,殷俊已派人捎来了信,说天子陛下已经欣然同意,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
地点嘛,则是定在了东道主殷俊的府里。
……
一日的时间匆匆滑过,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的既定日。
因事情重要,宜早做准备,所以,太阳才刚刚亲吻西山,齐誉就携了促织画作以及一个神秘的小布袋提前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