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成则回道:“大小姐说,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未办,待处理完了之后,就会立即率众返回。我估摸着,她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重要的事?
现在是仗也打了,仇也报了,还能有什么待办的要事?
段子成笑道:“对此,老夫也曾问过她两次,可是,她就是隐瞒着不说,没办法,我也只得闭上嘴了。”他话音一转,又替小彤说情道:“孙子曾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齐大人既然任她为帅,就给她一定的自主权吧。无论是早回也好,晚归也罢,她自己决定就是。”
好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
第二天,乃是休沐日。
时值怡人的中秋,天气不冷不热,很适合去睡懒觉。
然而,齐誉的这个奢望却是没能实现,而且,还被迫起了个大早。
第一缕晨曦才刚刚入屋,孙巧云就跑过来唤,说,文竹先生有请自己到医院一叙,言称,是有一件特殊的事
情要谈。
既是先生呼唤,又岂可拖延时间呢?
于是,齐誉草草洗漱,提着一根油条就急匆匆地奔去了。
盏茶时间后,他便赶到了琼州医院。
今天的病人并不算多,也没有什么大病患者,于是,孟岚山就把坐诊权下放给了弟子们,由他们来完成接下来的诊治。
而他自己,却是去了炮制药材的加工坊,并在那里忙活起来。
“哦,是少丞到了呀,找个地方随便坐吧。”
“谢先生。”
待坐定之后,孟岚山就立即挥退了前来奉茶的下人,看他的姿态,似乎是有什么机密之事要谈。
齐誉也体会到了其中的气氛,连忙正色端坐,打起精神在那里垂耳聆听。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孟岚山并没有扯起什么重大事宜,而是谈起了医疗知识:“少丞可知,病人在进行完了手术之后,还面临着一大危险以及一大隐患?”
“危险一说我倒是有些了解,而隐患就不甚清楚了。”齐誉想了想,回道。
“哦,说说看。”
“是!手术之后,病人的伤口暴露于外,极易感染六邪(即,炎症,若不及时用药的话,极有可能会引发致命的毒血症。”齐誉以常识说道。
“没错,术后的感染确实非常致命,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不过,我可以通过药物的内用外服来克服之。”孟岚山捋须说道。
“那隐患一说,又是什么?”齐誉请教道。
“隐患,乃是指术后产生的身体剧痛,小型手术倒还好说,若是遇到截肢或者是刮骨的那些术后,唉……其痛之巨,绝非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了的。”
齐誉想了想,奇道:“咱们不是有麻沸散可以镇痛吗?叫他们多喝上几贴,不就解决了吗?”
孟岚山却是连连摇头,解释说道:“麻沸散虽然可以让人如同醉死,不知疼痛,但是,它的毒性甚大,多服就会让人中毒死亡,所以说,它不能作为是术后的止疼药使用。想要攻克此节,就要寻求一种管用的新药,来弥补这个治疗上的空白区。”
齐誉追问道:“那……先生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就是它!”
说罢,孟岚山便从药篮子里取出来一物,并晃着说道:“当初,你将它的种子密赠给我,让我对其进行医学研究,如今,我终于找到它的玄机所在了。”
齐誉顺着望去,一惊,道:“你是说……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