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柳荃特地去了一趟琼州府衙,并先后找到了符贤以及谭俊彦,了解有关那幅地图的具体情况。
她的用意并不复杂,就是单纯地想弄清楚柳锦程所得横财的背后事宜,她隐约觉得,在这其中,可能暗藏一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不管怎样,先做些了解再说。
一个一个来问。
符贤的反馈相对直观,大致上和黄氏的所述无异,话语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端倪。
接下来便是谭俊彦了。
他身为户房经承,主管辖区的税收财务,而对于平日里的大宗黄金交易也是了如指掌,也正是基于这层考量,柳荃才找了他。
万一有什么新发现呢?
别说,这次还真有!
询问之下,谭俊彦不仅道明了哈里的黄金来源,还说出了该财富的具体数额。
由此可见,他是了解一些相关内由的。
对于这笔黄金数额多少,柳荃丝毫不感兴趣,她所关注的,乃是这笔钱财的来源是否清白。
“清白!绝对的清白!”对于这个原则性的问题,谭俊彦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哦,还请细说。”柳荃暗自舒了口气后,又道。
“这笔黄金呢,乃是屯门海战后查抄庸王府的所得,齐大人和哈里根据两人事先的约定,按照应得比例瓜分了这笔巨富。事后,哈里又担心自己势单力孤,守不住这些黄金,于是,他便将其寄存在了我琼州户房。这些,就是哈里手中钱财的具体来源。”谭俊彦颇为详细地做出了解释。
柳荃闻言点点头,继续问道:“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这笔黄金寄存在你的户房,却又为何流通在外呢?”
“哦,是这样的。在齐大人攻打吕宋期间,哈里特地跑过来寻我,说,是欲将寄存的黄金取回;由于当时他手握齐大人的亲笔欠条,所以,我也没有理由拒绝,继而就把那些黄金还给了他。”
略顿,谭俊彦又道:“哈里在得到黄金之后,又再次跑过来找我,说,他愿用手里的钱财朝我府衙购买一艘大型商船。记得当时我还心怀谨慎,不过考虑到他购买的并非战舰,于是就放松警惕应允他了。在促成了这笔交易之后,他手里的黄
金几近耗罄,流通在外的数量应该不是很多。”
原来这样呀!
呵呵,一艘商船你就掏尽了人家的积蓄,要价方面肯定不低,好像有点不太实诚呀。
不过,柳荃并不关注这些,只要弄清楚这钱的来路是清白的,她也就算是放心了。
……
时光如梭,春去夏来,天气渐渐炎热。
这还不到端午,蒸腾的热气就已经撩得人们有些耐不住了,尤其是清晨时分的知了呐喊,直让睡个懒觉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不过,今天却是特殊,没有人甘愿懒床,全都起得很早。
因为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
哦?怎么个特殊法?
坊间有传言说,就是在今天,琼州府新城区的第一家秦楼楚馆正式开张。
喝!!
这,这,这绝对是个直让所有男人都巨感‘震精’的特大消息。
众所周知,在琼州大地震过后不久,府城内唯一一家正儿八经的妓院就因客源凋敝而倒闭了,自那以后,这城里头就再没有了娇滴滴的卖笑之声。谁曾想,这个特殊行业如今又‘重整河山待后生’了。
经了解,这是来自于一位内地大商的阔绰投资,手笔相当巨大,就那青楼里外的奢华装潢,几乎都能堪比王公大院了。
众所周知,富庶之地多能吸引外商注资,此乃是商道发展的自然规律,无可厚非。
从长远上考虑,这绝对是好现象,也只有这样地不断拓展,琼州的财富才会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