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炯的自辩称得上是有理有据,也很符合思维逻辑,但是,齐誉偏不这么认为。
这个锅必须有人背下,否则,自己酝酿的计划就没有借口展开了。
也只得委屈一下他了。
故,齐誉脸色一拉,厉声斥道:“谢炯的证词不足以为己自辩,本府依旧认为,他就是此造谣案的始作俑者,所以,他必须承担其该负的后果!”
那,又是什么样的后果呢,严不严重?
且看宣判:
“谢炯,你编造假案戏弄上官,实在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若不严惩实难平本府心头之恨!来人!摘去他的乌纱,杖责二十,哦不,杖责十大板即可,然后收监在牢,待上报至省府按察使得到批复后,再做终判!”
“齐大人,我冤枉……真是冤枉的呀……”
唉,你就别嗷嚎了,即使你喊破喉咙,这个锅也得背呀!
放心,那十大板子我会让行刑者点到为止,不会真的要你命的。
就这样,比窦娥还冤的谢炯直接被摘去了乌纱帽,在享受过了一顿‘小刑伺候’之后,就住进了县衙刑房的大牢里。
而旁观的各房属吏们则是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尽是惊骇和愕然。
不是吧,案子还能这么判?
也太草率了点吧?
官场上有传言说,齐大人作风硬朗,出手武断,脾气也不是一般的火暴。说他在去年文昌县的一次视察中,就曾因被惹恼怒而当场革了一个县令的职,如今来看,这则传闻可是一点都不虚呀!
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这个判罚不仅有失公允,还夹杂着强烈的个人情绪,给人的感觉就是迁怒于人。
即使如此,也没有谁敢提出半点异议,而且,他们还都违心地赞了句:齐大人英明。
呵呵~~
你们全都是些很识时务的聪明人。
在夸赞了几句之后,齐誉又宣布了一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或者说是政令。
啥呢?
他说,在感恩县新县令走马来任之前,由他齐大人暂摄知县一职,亲管此辖区内的所有政务。
这话一出,可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雷住了。
代职现象并不罕见,但是,大多都是由下面的二把手顶替上来,或者从其他地方平调填空,都是常而有之。但是,从没听说有上官‘下放’进行摄政的。
由知府来兼职知县,这绝对是一件惊掉人下巴的奇葩事。
虽然这事有些荒唐,却没有一个人敢公然指出,显然,谁都怕惹怒了这位齐大人。
谢炯才刚刚被打了屁股,殷鉴不远呀~~
就这样,齐誉顺利地拿下了这份兼职——感恩县的县令。
……
才一散议,一直隐瞒身份的殷俊就拉过了齐誉,并质问他道:“我说,你这不是乱来吗?若想找个代职的知县还不如容易,哪用得着你亲力亲为?”
“还有,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摘去了谢炯的乌纱帽,律法和依据何在?难道,你自当官以来,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审案子的吗?”
“……”
噼里啪啦。
殷俊就跟那爆料豆似的,吧啦吧啦地发了一大通牢骚,显然,他对齐誉的这种情绪化处事方式很不满意。
“我说,你说完了?”
“说完了!”
“那好,下面该轮到我说了。”齐誉压了压手,示意他先不要激动,并道:“我承认,这次是真的有点胡来,但是,在这胡来的背后,却有一些道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