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嘲笑:“不行就是不行,说那么多干什么,还什么闻人闻动物的。”
不少人跟着大笑。
陈连眯着眼睛,向三三两两的人群看去,刚才他全身心都放在狗身上,没有注意到谁说的这句话。
不过,耳聪目明的罗学云却听得分明。
他从幺弟手里接过黄狗,细细抚摸它的脊背,道:“大黄,替我排忧解难的时候到了,闻一闻是谁夜里偷偷砍断了咱家的树苗。”
“老狗都不行,这小狗能顶用吗?”
“王勇,你是不是想死?”陈连骂道,眼神犀利地看向说话的人。
王勇三十来岁,个头不小,面相凶横,闻言冷笑道:“怎么,当着支书主任的面,还想打我?我说的是狗,又没说人,可别自个往上带帽子。”
罗学云充耳不闻,抱着大黄闻了闻断枝和残苗,放手道:“去吧,皮卡丘。”
大黄同样在原地愣了半晌,就在嘲笑声再起的时候,猛然窜出去,飞快向着王勇奔去。
“罗学云,你个王八蛋,竟然敢放狗咬我。”
王勇连踢带踹,发觉居然比不过一条小狗灵敏,很快左支右绌起来。
看戏的人觉得蹊跷,都避而远之,不帮他赶狗。
“有点意思。”
罗学云望着王勇狼狈的样子,暗暗思索片刻,运气于指甲,划破指头,在左手写下祈灾禳祸,心神不宁百病生的符咒。
曹国宏厉声道:“王勇,是不是你砍的苗?”
王勇叫道:“没有的事,分明是罗学云看我不顺眼,诚心放狗咬我,连大狗都闻不出来,凭什么一条小狗能闻出来。”
曹国宏道:“学云,真是你专程放狗咬他的?”
罗学云悠悠道:“我说不是,叔信么?”
曹国宏想了想道:“你把狗叫回来,我带王勇去队部。”
罗学云背着手,慢慢走到王勇身边,左手一把按住王勇的肩膀,把他带倒,让后者结实来了一下狗啃泥,就在大黄咬向王勇时,他右手一抄,将狗抱在怀里。
王勇勃然大怒:“姓罗的,你欺人太甚,敢放狗咬我,还打我。”
他拍拍泥巴站起身,退开老远咒骂着。
罗学云淡淡笑道:“我就站在这里,你不爽就让你打一拳。”
王勇捏着拳头,犹豫良久,没敢上来。
曹国宏刘运富等人拉着王勇下山坡,其他人跟着离去,有接着去瞧热闹的,有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的。
“缺的苗我会联系卖家补送,你们该去哪去哪,说好休息两天的。”
罗学杨听完苦笑:“出这样的事,我们哪还有心情休息,跟着去大队看清况吧。”
转眼南山头只剩罗学云和陈连,以及两条狗。
望着大狮子母子俩,欢快地跑来跑去,陈连犹豫良久还是开口道:“八成是王勇干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狗养成这样的,但我相信狗是不会骗人的,你没有让大黄去咬他,而大黄找到了他。”陈连道,“何况别人都是来看热闹瞧新鲜的,他却一直煽风点火,明显是幸灾乐祸,很有一种……”
“一种什么?”
“一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