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的烟烧到嘴角,吊儿郎当的李江波连呸了好几口,在原地手忙脚乱。
“兄弟,咱们可不兴开玩笑。”
“我们素不相识,和你逗闷子有甚必要,况且你不是已经拿到钱了吗?”
“但你的口气太大,多少你都要得起,嘿嘿,三万斤,五万斤,你要得起?”
罗学云道:“你能变出玉来,我就能变出钱。”
李江波沉默半晌:“兄弟到底是何方神圣,要这么多碎玉做什么?”
“这同样不是你应该打听的。”罗学云道,“明天我还来这里,你要有货尽管过来,一千斤以内我都拉走。”
李江波忍不住笑道:“你刚才不还说,有多少要多少?”
罗学云淡淡道:“超过一千斤,得换个地方收货,这点道理你不懂吗?”
李江波被怼的哑口无言,心里却是痒痒难耐,对他来说,玉雕厂废料残次品太多,随便给人递两根烟就能拉着板车捡。
“明日这个时候,我们不见不散。”
罗学云扫了他一眼道:“好。”
说完扛起一百多斤的麻袋轻松离开,看着他如此闲庭信步,拖着板车来的李江波很是牙疼。
一回到村里,罗学云就在西坡菜地附近,荒芜之处挖坑埋玉,上层是枯草横架,中层是玉石,最下面是竹筒,分工明确。
百八十斤废玉罗学云没有吝惜,全部用上。
搞定之后,罗学云前往大队部,也就是现在的村部,请他们开证明。
“叮铃。”
村部门前的空地上,有人正在学自行车,这是一辆全黑色的二八大杠,崭新亮丽。
“不会吧吉祥,你还不会骑自行车,国宏叔不是有车?”
看清学车人的面容,罗学云笑道,此人名叫曹正祥,是村支书的儿子,和罗学云年纪相仿,以前一起上过小学。
无怪乎他疑惑,有句流行语怎么说的,大队支书带个铃(自行车),公社书记东方红(轮胎拖拉机),曹正祥的爹是村支书,大队配的有自行车,给孩子学一下算得什么事。
“我不稀罕用公家的车子学,摔不摔坏都遭人白眼。”
罗学云反倒惊奇了:“这是你买的自行车?”
曹正祥哈哈笑道:“那还能有假,我自己出部分,家里贴点,咬牙搞了一辆。”
“多少钱?”
“一百六。”
“你有票?”
“城里有亲戚。”
“这么多钱怕是国宏叔也得心疼,莫非你在谈对象?”
曹正祥停下车子,一把掌挥在罗学云肩膀:“我就说你这人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比那些做表面功夫的强百倍,来队部做什么?”
“开证明。”
“走,我带你去。”
村支书曹国宏正忙着翻看资料,听明罗学云的来意,一边拧开钢笔笔帽,刷刷在纸上书写,一边打趣道:“树叶你行啊,居然把菜都卖到城里去,还要开证明,估计买卖做得不小哩。”
“小本生意,人家只是怕咱们来路不明。”罗学云道,“还是宏叔家日子舒坦,吉祥那崭新的自行车看得我直流口水。”
曹国宏笑道:“这臭小子眼光高,不掏空家底帮他撑撑场面,怕是说不成亲事。”
罗学云接过证明道:“叔,我有个事得问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