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学云跟着赵庆同,走到卧室门口,看到赵老爷子蜷在床上,眉头紧皱。
“庆同回来啦?”赵老爷子的声音沉笃苍老。
赵庆同慌忙进门,轻声道:“爸,是不是我动静太大,吵着您了?”
“屁,我根本就没睡着。”赵老爷子不耐烦道,“你娘哭哭唧唧说得我心烦意乱,进屋来躲躲清净。”
他摁着头,喘息不停。
“门口的小伙子就是罗学云么?进来让我瞧瞧。”
罗学云悄声进门。
“赵伯伯好。”
赵老爷子笑道:“占便宜了哈,我这年纪,你叫声幺爷都不亏。”
罗学云笑道:“我觉得也是,炮炮喊我叔叔都把我叫老了。”
“哈哈,你小子有趣。”
赵老爷子道:“刚才我躺在床上,虽然头疼,可耳朵却灵,庆同的步伐急躁,没到门口我就听到了,倒是你轻手轻脚,明明看到你进来,还跟小猫似地听不到声音。
按老话说,你这功夫练到火候了。”
罗学云道:“赵伯伯过奖,我是见您头疼难忍,刻意收束脚步,以免打扰您,我就瞎练的庄稼把式,哪敢说什么火候到了。”
赵老爷子道:“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管他是什么名门正派,还是自学成才,能打赢对手才是本事。
我让庆同叫你来,一是为了药酒的事,二是……嘶嘶。”
老爷子捂着头,哀叫一声。
赵庆同忙道:“爸,您没事吧,我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别费劲,老毛病,劲一上来就疼,医生根本没办法。”
赵老爷子很执拗。
罗学云见状,轻声道:“赵伯伯,我懂些望闻问切,要您放心的话,我帮你瞧瞧?”
“你还会治病?”赵老爷子问完,忽地笑了,“自古医武不分家,你既然懂武术,又会用药,最少不是庸医,来大胆给伯瞧。”
赵庆同却迟疑了。
“学云,你真有把握么,我爸可不像万嵘……”
赵老爷子有气无力道:“够了,还没说下药用方,就急着担心这担心那,跟你娘一样婆妈。”
罗学云走到床边,翻看老爷子的眼脸耳,问他具体什么地方疼,是怎样的疼,最后才蹲下,仔细切脉。
相比较糊弄纪万嵘,罗学云这次是使出浑身解数,连真气都动用,以探清病因。
见罗学云屏气凝神,一脸严肃,赵庆同大气都不敢出,同样老爷子微阖双目,忍着头痛不乱动弹。
罗学云暗道,老战士的意志真叫人钦佩。
“怎么样?”他一收架势,赵庆同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赵伯头上是不是受过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