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早就想骂穆宝娣了,不只是因为她敢肖想霍长鹤,更因为她自私自利,视人命如草芥,却拿她自已的命当成至高无上的。
穆宝娣当然不服,正想开口,琳琅从院外走进来,看到琳琅挽起的袖口,穆宝娣又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主子,”琳琅注视着穆宝娣,“您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奴婢有的是力气。”
穆宝娣:“……”
颜如玉点头:“人带来了吗?”
琳琅点头称是,转身对门外道:“二位,请进来吧。”
走进来的是钱家药铺的掌柜和无疾楼的掌柜,无疾楼掌柜手里还拿着一本账本。
无疾楼是钱家药铺的高端铺,它自已有一本账,同时还要往药铺里交一份账,上次告诉颜如玉穆宝娣在无疾楼买过幽白霜花的账房先生,就是总药铺的。
一见他们二人,穆宝娣的脸色白几分。
她知道,这次是辩无可辩。
要是只是丫环背叛她,她还能硬说是丫环胡说,咬紧了不承认。
但这两位掌柜的一来,还带着账本,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身子微微一晃,梗着的脖子慢慢垂下。
颜如玉看一眼两位掌柜,二人齐上前见了礼,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一遍,并打开账本,让在场的人都过目。
到穆宝娣和穆良泽面前:“二位,看清楚了,我们可没有做虚假账目,更没有诬蔑穆小姐。”
穆良泽喉咙动了动,咬牙一脚踢在穆宝娣身上:“说,你买这个东西干什么?这个有什么用!你都用在哪里了?”
颜如玉和霍长鹤以及曹刺史,三人都看向穆良泽。
见过垂死挣扎的,没见过么能挣扎的。
穆宝娣白着脸,本来就有点站不住,眼下被他一踢,直接摔倒。
“我觉得活着没希望,自已想死,自已用了!”穆宝娣带着哭腔,“弄好之后,我又怕死,不想喝,倒掉了!”
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曹刺史都气笑了:“行行,你们父女,真是让本官见识到什么铁嘴钢牙,死鸭子嘴硬。”
他看一眼还跪着的丫环,喝道:“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丫环一哆嗦:“奴婢……奴婢没见小姐自已弄,反正就是她去过厨房,没多久夫人就病了,再后来就死了。”
“你没给穆夫人用,她死了,你自已用了,你活着,”曹刺史差点就要骂人,“真是当本官是傻子,还是当本官不会动刑?”
“穆良泽,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来人,把穆宝娣拖下去,先打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穆宝娣虽然蛮横无理,虽然被家暴,但也没有挨过板子。
穆宝娣尖声叫道:“不行,你们不能打我,你们没有证据,不能打我!”
曹刺史忍不住想翻白眼:我他娘的早想打你了,还管什么证不证据。
穆良泽上前两步,想要阻拦,曹刺史道:“穆良泽,这要是在大堂上,你也敢拦吗?”
穆良泽急道:“大人,这……”
穆宝娣被拖下去,没多久就响起板子声和叫喊声。
穆良泽微微闭眼,重重叹一口气。
“我去看看,这总行吧?”
穆良泽走出去,看到穆宝娣被架在长板凳上,板子一下下落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张大嘴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