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无奈:“母亲,我也同去,没您在,也没人敢欺负如玉。”
“那不行,你不懂,咱如玉给她看过病,万一他们家的人有什么坏心思呢?自已命短怨大夫,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如果到时候她们家女眷阴阳怪气,你当如何?难不成要和她们动手吗?还得我来。”
霍长鹤竟然觉得,她说得十分有理。
“好,那母亲就陪我去。”
她们先去刺史府,曹夫人也一同去。
这次曹夫人没让备车,搭乘颜如玉的车同去。
一上车,曹夫人就愧疚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揽这档子闲事儿,也就与王妃无关了。”
颜如玉笑说:“与夫人你何干?穆夫人生病,求到门前,也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曹夫人低声:“话这是这么说,可王妃毕竟给她看过,您一向有神医之名……”
颜如玉笑容微深:“夫人多虑了,什么神医,治病救人,刚巧救治好了而已,我也不是开药铺的,也不是指着这个吃饭,无妨。”
“再说,哪个大夫手里没有死过人,那倒真是神仙了。”
曹夫人见颜如玉说得坦荡,见她又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有多懊恼,都快后悔死了。
这算什么事?人家王妃都不认识穆夫人,她去请的人家,人家好心给看病,本来说的不会有事,结果一转眼人死了。
穆家人要是好人家倒也还好,可一想到穆宝娣那浑不吝的样子,曹夫人真是头疼。
到穆府门前时,穆府大门内外已经挂白,里里外外都透着沉重的悲伤。
门前几个家丁腰缠白布,向来吊唁的客人作揖,引路。
曹夫人先下
车,表明身份,家丁更加恭敬,赶紧引着众人往里走。
灵堂设在穆府前厅,棺木已经摆好,前面桌子上燃着香烛,烟雾缭绕,桌下是火盆,有个婆子正往里烧纸钱。
颜如玉认得这个婆子,正是吴嬷嬷。
吴嬷嬷见是她们来,赶紧起身见了礼,又递上香。
颜如玉几人挨个上香,又给了些纸钱。
吴嬷嬷抽泣道:“多谢王妃,多谢二位夫人。”
颜如玉缓声道:“节哀。”
曹夫人叹口气:“怎么不见穆参将?”
吴嬷嬷低头道:“老爷伤心不已,刚才在灵前晕倒了,被送回房间休息。”
晕倒了?伤心成这样?
颜如玉没说话,偏头看看霍长鹤。
霍长鹤站在灵堂外,没有进来,见她看过来,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来穆府吊唁的人不算多,这会儿灵堂上也只有她们三个女眷。
颜如玉问道:“吴嬷嬷,夫人因何而亡?本王妃不是对自已医术夸口,当时从脉象上看,确实无性命之忧,何况,那时已有好转迹象。”
红果子制成的果干煎水服用,就算不能立即根治,也该是慢慢起效直至康复,根本不会发生这种恶性后果。
吴嬷嬷抽泣着抹抹眼泪:“这其中之事,老奴也确实费解,如王妃所言,王妃临走之时,我家夫人确实略有好转。”
“她还说想睡一觉,之前虽然一直躺着昏迷,实则很是难受,根本不是休息。”
“但不知怎么的,还未睡醒,变故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