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然落下泪来,婆子扶着她,踏雪前行。
这院子并不大,东西厢房,北屋三间,这一路上的院子也见过不少,这院子在其中实在不算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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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并不大,东西厢房,北屋三间,这一路上的院子也见过不少,这院子在其中实在不算显眼。
颜如玉纳闷,看老夫人这样,对她死去的次子是情真意切,想必在世时也是很受宠爱,怎么会住在这里?
老夫人抽泣道:“仙长有些不知,我儿子自打生病之后,就搬来这里,他妻子不贤,生病的时候还与他吵闹不休,病情总是反複,于是,为了清净,就带着贴身小厮搬了来,方便养病。”
原来如此。
颜如玉点点头,进屋目光所及之处,屋子里应该还是原来的摆设。
倒也算精致,书法字画,文物摆件,一样不少。
床榻上的被褥还在,床幔一半放一半挂着,骤然推开门,有风进来,微微晃动。
颜如玉微微蹙眉,那股子森冷再次萦绕。
恍惚似还能看到那个气息微弱的男人,久久缠绵于床榻,带着生的期许,却只能一点点熬着等死。
颜如玉问:“他是得了什么病?”
齐家什么药材没有,也能请到名医,若是齐家都治不好,定然不是小病。
老夫人脸色煞白,嘴唇绷紧,似憋住一口气,猩红的眼底涌上泪意。
闷了半晌,低声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好多人看过,药也吃了无数,就是不见好。”
“我儿去之前,真是受尽了罪。”
她别过脸,泪珠砸在地砖上。
婆子扶着她,拿帕子把桌椅抹了抹,请她坐下。
老夫人轻轻颤抖,有些体力不支。
颜如玉道:“东西都备妥了吧?那就让人拿进来,放在外屋吧。”
她们过来的时候,几个小丫环就挎着竹篮子在后面远远跟着。
婆子赶紧出去叫,丫环们进来,按照吩咐把桌案摆上,东西也都摆好。
霍长鹤站在一边,微垂双眸,从侧面看,他的脸色沉冷严肃,让人不由自主心生信赖。
老夫人忍住泪意,强按激动,这一次,说不定真的能见到儿子。
老夫人观察霍长鹤,颜如玉观察环境和老夫人。
老夫人情意是真,但总觉得,这悲伤之下,还隐藏着什么。
她的儿子,或许并非死于病重。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真切爱子的她,隐忍不发?
奇怪又矛盾。
东西很快布置好,无非就是一些香烛供品之类,就是颜如玉要的东西特别了一些,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其实最关键的东西,不是这些供品,而是稍后点香时,洒下的香粉。
霍长鹤走到桌前,颜如玉把香点燃,交到他手上。
他拿了一会儿,过过手,再由颜如玉插入香炉。
就是在这一瞬,颜如玉手指一弹。
香气弥漫,雾气袅袅,其它人都退到院中,只留下老夫人一人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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