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脸色颇为难看。”苏玉锦迟疑询问,“没事吧。”
“没有,想一些事情,想的有些入了神。”贺严修笑了笑,攥了攥苏玉锦的手,“还好,手不凉。”
苏玉锦出门时穿的极厚,身上又披了一件极厚的斗篷,这会子怀中抱着暖手炉,这雅间里头又烧着上好的银炭,的确让她觉得十分暖和。
说话间,楼彦林急匆匆地赶来,“贺大人,平安县君。”
“跟茶行的杜掌柜吃了两杯酒,因而方才不在茶楼,刚刚回来听到伙计说平安县君和贺大人来寻我,便急忙赶了过来。”
“不知平安县君寻我所为何事?”
“此事大约有些突然,楼掌柜不必过于激动。”苏玉锦先给楼彦林打了个预防针,接着问,“楼掌柜是否有个同胞弟弟?”
楼彦林顿时一愣,片刻后点头,“正是。”
“楼掌柜的弟弟在一年半前走失,下落不明,所以楼掌柜到处找寻?”
“正是。”楼彦林再次点头,“小弟走失,我心急如焚,到处找寻,但终究无果,但曾有人提及小弟似在京城出现过,我便在京城开了一间茶楼以供落脚,接着找寻小弟的下落,只是人海茫茫,即便这一年以来我不停派人找寻,但仍旧也没有丝毫消息。”
“平安县君今日突然问我这些事情,可是有小弟的下落?”
楼彦林迫切地追问,但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我从未对外人提及过我有弟弟之事,平安县君方才向我确认此事,想来先前也是并不知晓我有弟弟,又如何知道小弟的下落?”
“是我唐突冒失,还望平安县君不要怪责……”
苏玉锦笑了笑,“不是你唐突冒失,是我的确知道楼彦松的下落。”
楼彦林登时瞪大了眼睛。
平安县君竟然知道小松的名字,那她……
“小松现在人在哪里?”因为过于激动,楼彦林声音发颤,人也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片刻后又十分不确定地看着苏玉锦,“小松他……还活着吗?”
楼家不太平。
自祖父过世,父母早亡的他和楼彦松便被叔伯视为眼中钉,甚至遭遇毒手吃下了那般多的慢性毒药,他身强体健又寻了那么多的大夫看诊才勉强压得住体内的毒。
可小松呢,他那般小,又没有大夫可以看诊,那他身上的毒……
楼彦林突然很害怕,害怕从苏玉锦口中听到的是有关楼彦松的尸首或者坟墓的话。
“活着,而且活得很好。”苏玉锦笑道,“他身上的毒已经尽数清除,而且比第一次看到他时长高了许多,也壮了许多。”
“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你这个亲大哥这会子看到他,只怕一眼看过去也不敢认的。”
楼彦林顿时喜出望外,“那小松现在何处?”
“在青河。”苏玉锦道,“青河县衙为妥善管理流民乞丐,特地成立了飞毛腿,楼彦松现在就在那里,你到了青河只需问飞毛腿在哪里,便可轻易找寻到。”
“倘若当真找不到的话,便去清河县衙寻叶县令,此事我跟叶县令说过,他也知晓你们兄弟二人的状况,会带你去找你的弟弟。”
就在青河?
他在京城附近找寻了这么久,甚至到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去找寻,一直没有找寻到小松,没想到小松竟然就在青河?
楼彦林越发激动,“我这就去接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