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哥和苏姐姐啊。”贺严州笑眯眯地问,“你们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啊?”
“那你呢,是要做什么?”贺严修笑着问道。
贺严州再次嘿嘿笑了笑,“刚刚父亲检查了我这几日的功课,说是比从前大有进步,还将他平日里用惯的笔墨给了我,让我潜心读书。”
“我这会子正要去祖母那里,给祖母请安,顺便让祖母瞧一瞧父亲给我的东西呢。”
得,这是去炫耀讨赏去了。
“去吧,只是现如今天气冷,祖母晚上睡得早,你不要待太久,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还要去学堂。”贺严修叮嘱。
“嗯!”贺严州兴冲冲地点了点头,“二哥哥,苏姐姐,那我先去了。”
“去吧。”
贺严修和苏玉锦笑眯眯地目送贺严州跑远。
尤其苏玉锦,更是满脸笑意,“严州这孩子,越发乖巧懂事了,着实惹人喜欢。”
“若是淘神起来,也让人头疼的紧。”贺严修笑道,“前段时日刚因为毁了父亲的一副山居图被罚了半个月禁闭,这会子刚能出门,看这架势,估摸着能消停一段时日。”
但消停完这段时日后,那就说不准了。
贺严州毁了贺承业的画作?
怪不得这段时日一直都没看到他。
在苏玉锦的印象中,唯有刚到贺家时,与他打过两次照面,并未过多接触,只觉得若是看面相的话,是个安静沉稳的孩子。
不曾想,竟是个调皮的……
等等,调皮淘气的?
苏玉锦忽的停了脚步。
“怎么了?”贺严修也停了下来。
“你方才有没有注意到,严州身边没有跟着奴仆?”苏玉锦道。
“嗯,是没有人跟着。”
“那你有没有发现,严州的怀中有些鼓鼓的,似藏着什么东西?”
“注意到了。”贺严修点头,“若是我猜的不错,他应该藏了两幅画。”
苏玉锦看贺严修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不镇定,“那你不拆穿?”
“不用拆穿。”贺严修不以为然地摸了摸鼻子,“他神色略显慌张,显然是刚刚从父亲书房出来,但近日母亲都住在宫中,父亲每日都泡在书房,且因为上次之事,父亲对所有的画都严加看守,不让严州得手。”
“可现在严州还是拿到了……”
苏玉锦话说到一半,忽的住了口,片刻后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不但如此。”贺严修道,“我猜想,父亲此时大约正在严州的书房,手中握着他诊视无比的字帖,正等着他回去。”
苏玉锦,“……”
互相伤害父子俩?
正说着话,一道叫喊声划破了天际。
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惊恐。
很显然,这大约是回到自己书房的贺严州,发现了坐在他书房中的贺承业后的反应。
苏玉锦微微蹙眉,但她很快发觉贺严修一脸淡然,连给他们开门的看门婆子都并无半分大惊小怪,就连那枝头上打闹的麻雀都纹丝不动……